赵西音的小拇指勾着他的,不肯撒手地轻轻晃。
周启深握了握,什么都没说,直接抱住了她,“好了,乖,我尽量早点回来。”
赵西音是真舍不得,眼睛巴巴望着,好似能掐出水来。
周启深犹豫了半秒,“那我今天把工作推了。”
“去赚钱!”
赵西音立刻翻脸,“不许偷懒。”
周启深笑得浓眉斜飞入鬓,刮了刮她的鼻梁。
赵西音飞快亲了亲他的下巴,“路上小心,晚上回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司机已早早等候在车库,周启深上车后,吩咐道:“去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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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他与赵文春约好在医院见面。
赵老师拿着预约单,坐在大厅等候叫号。
周启深拿了瓶水给他,“爸,您喝。”
赵文春做得端端正正,看着没什么异样,他平静道:“启深,如果确诊了。
小西那边,我自己来说。”
周启深安静地听。
“以前不敢生病,怕女儿没人照顾。
小西的姑姑在美国,隔得远,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北京这边儿的亲戚虽多,但都有自己的小家庭,谁能真正对小西好?我不放心。”
赵文春眼纹深了,上了年纪,一有哀愁,法令纹耷着嘴角往下,愈显得苍老。
他看向周启深,眼里含着感激,“启深,以后你多担待,小西是个好姑娘。
你对她好一分,她能还你十分。”
周启深按住赵文春的手背,没让他再说下去,“爸,您不是我们的拖累,不管健康还是疾病,我和小西都会好好照顾您。
您别多想。
小西是我妻子,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不会让她受苦。”
赵文春连连点头,情到深处,忍不住用手背擦拭微湿的眼角。
广播念到名字,周启深陪他起身,像儿子一样揽了揽赵老师的肩,语气沉稳有力,“放心,凡事有我在。”
赵文春进去后,周启深坐回椅子。
他低着头稳了几秒,才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药瓶,倒了两颗直接吞下,忍着这波疼痛渐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