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猫妖,是狗妖么?
谢沉峦暗暗吐槽一句。
季沁遥遥冲他礼貌作别,而后快步离开。
远远还能看见小猫妖扑棱着耳朵询问自家主人:“他有没有为难你?饿不饿?一会儿吃什么夜宵?啊……谁家宵夜要吃海鲜的?……好好好,给你做就是了……什么?你嫌弃我做的菜里边有我掉的毛?!”
木屐踩水的声音很快远去,他抬头看了眼久违的月轮,心中总觉得惶惶难安,回望了一眼花厅,他轻声唤了一句:“殿下。”
厅内烛火明灭,片刻后,姬珩走了出来,他刚赶过来的匆忙,满头乌发并未束齐,此刻有散发落在脸侧,遮住了他的眼眸。
“你拿我信物去州衙办一份空白的非人户籍,明早给季沁。”
姬珩边走边交代。
“是。”
谢沉峦深觉奇怪地应了下来,“……对了,殿下,先皇的金箔珠是否能压制那头幼蛟三天的时间?属下担心……”
“腹部鳞片撕裂,尾巴断了半截,眼睛还瞎了一只。
即便没有金箔珠,它也没有反抗之力。”
花厅灯火昏暗,谢沉峦只顾震惊,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听了姬珩的话,面色复杂:“是季……季姑娘揍的?”
“不是。”
谢沉峦长舒一口气,“季姑娘不是说它是醉玉了吗?”
“说谎而已。”
谢沉峦不再说话。
天空月明星稀,雨虽然停歇,但是廊外枝叶依旧在簌簌往下滴水,蛙鸣不断传来,吵得他有些聒噪。
他最终还是耐不住,开口道:“依属下看,季姑娘似乎对殿下并无情愫。
您又何苦陷得太深?”
姬珩步子猛地顿住,脸色霎时苍白如雪,回头看着谢沉峦,视线冷厉如刀。
谢沉峦浑身一冷,无形的压力迎面袭来,令他仿佛背了一块巨石一般,呼吸都有些不畅,他噗通一声,单膝跪地,但是依旧倔强地不肯收回自己的话。
姬珩阖目平静片刻,背过身去,“是我对不住她,她怎么折磨我都可以。”
谢沉峦不可思议地愣在原地:“……殿下?!”
姬珩抬手,示意不必再说,他步履缓慢地离开,身影很快被月光下的斑驳竹影掩去。
身边一阵风过,谢沉峦看也不看地问道:“……理解不了,你呢?”
姬十六抱臂站在他旁边:“你没经历过,自然理解不了。”
“你知道些细节?”
姬十六语气是一贯的冷硬装逼:“我不知道。
但我能猜到。”
谢沉峦翻了个白眼,往他旁边挪了一步。
姬十六看他一眼。
“我怕雷劈你的时候,波及到我。”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