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竹异皱眉解释道,“从此我与容山便是这书院的夫子,学子再顽劣,也有我二人看管调教,诸位请回吧。”
“覃老……容山先生……他们要成为我儿子的夫子了?”
有人晕晕乎乎地说道。
“我那考不上太学,又被私学嫌弃的傻儿子,竟然会有这么好的夫子?”
“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掐我一下。”
“哎哟疼,真的不是做梦。”
覃竹异被季沁迎入书院里,门口众多父母还在虔诚地瞭望,直到连影子也看不见,才依依不舍地准备离去。
姜瀛气呼呼地生了会儿闷气,下仆过来提醒他:“少爷,我们走吧。”
“走?走什么走?”
姜瀛更生气了,“覃先生和容先生一起授课,我脑子坏掉了我要走!
回去告诉爷爷,我去凤岐念书了,旬日休假就回去看望他。”
“……呃?”
少爷他不是来砸场子的么?怎么一来二去地竟然把他自己赔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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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渐渐散尽,还有零星几位父母在隔着门远远遥望自己的孩子,不舍得离开,就在这时,天空中有个黑影由小变大缓缓降落,在地上激起一阵浮沉,一人驾驭着飞马俯冲而下,这人驾驶技术极好,但是明显也没料到书院门口还有这么多人,眼看相撞的惨剧无法避免,只见飞马极低地掠过众人的头顶,骏马长嘶一声,扬翅在一个极窄的安全地方落下。
飞马上翻身下来一青衣文士,连连向周围人道歉:“抱歉,在下因急事御马莽撞,冲撞各位了。”
浮沉落下散尽,众人看到面前站着个清瘦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脸上轮廓分明,眼窝略有些深,看得出是风尘仆仆地赶过来的,嗓子带着缺水的哑音。
大家心情正好,纷纷选择了宽容以对,“好俊的骑术啊。”
“还是军中专用的幽州飞马,真是膘肥体壮!”
“……不过下次还是小心点啊,书院门口呐万一撞到孩子怎么办?”
“您教训的是。”
那人温和地接受了意见,众人见这人态度真诚,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人略一拱手,这才背起破琴和成捆的旧毛笔,转身进了书院。
“哎,这也是夫子吧?背着琴呢,看模样像是教六乐的?”
余下的几位家长讨论道。
“你认识吗?”
“不认识,但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眼熟,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啊!
!
!”
突然一声尖叫声,吓得众人一个哆嗦,大家纷纷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衣着体面的常服官员指着刚刚那中年文士离开的方向,表情如癫似狂,“谭然啊!
!
那是谭然!
!”
“开什么玩笑?”
“对对对!
他这一提醒,我也想起来了。”
一个富商附和道,“就是谭然!
我曾经在巴州的一场诗会上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