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一柄利箭破风的声音突然传来,守墓人不仅没有躲开,反而眼疾手快地伸出手,硬生生地将那柄射来的羽箭窝在了手中,巨大的力道使得他后退了两步,他立刻稳住身形,朝羽箭射来的方向疾步跑去。
他速度极迅速,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根据羽箭的力道和位置,推算出那神箭手的方位,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树干上还有人刚离开的体温,不远处腐泥上有新鲜的脚印,但是那神射手却已经不知所踪,与此同时,又有一支从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射了过来,他侧身一躲,那羽箭擦着他的头皮,楔入了身后的树木之中,当啷作响。
守墓人握着手中长镰,突然笑了起来。
这些年,长期的沉睡让他的骨血都变得像是石头一般僵硬,但是这一会儿,他却清晰地感受自己血脉跳动的声音,一种久违的悸动弥漫开来,仿佛是……重新活了过来,又回到了他的战场,他的士兵当中。
毕竟是实力深不可测,甚至可以将敖苞玩弄在鼓掌之中的皇陵守墓人,一旦发起威来,他们浑身上下的装备根本来不及发挥作用,就直接被彻底压制住。
一盏茶后,神箭手周阳被抓住,淘汰。
紧接着,朱衣被长镰勾住了脖子,淘汰。
子时三刻,第三个人被抓住。
丑时刚过,齐长平也被逮住。
他此时已经觉醒了些许的正气,算是一行人中的佼佼者,但是依旧无法抵抗守墓人。
被结结实实地绑成了个粽子。
齐长平满脸无奈。
守墓人看时间充裕,索性也在他身边做了下来,刚刚的运动让他出了一些汗,声音里也带着些微的喘:“你若不是为了护着另外两个人,不会被我逮到。”
“一换二,值了。”
齐长平说道。
“你们的水平绝对不是普通私兵,原来是哪一州的军队?”
“北地军。”
齐长平道,考虑到守墓人可能没有听说过北地的事情,他又将北地的来历,以及徐幽水的事情简洁地叙述了一遍。
守墓人听着,眉头不由的皱起。
“吾主已死,但是她死前布置下的离间计效果还在,所以只要郭必安活着一天,王朝就无法为吾主平反,她就得背着个叛族的臭名。”
齐长平满脸愤怒,“——我们受不了这些,生前吾主便会时常遭受各种误会和苦难,死后也要如此?”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守墓人说道。
“我们知道,所以我们心里才更难受了,原本这些不必她一个人承担啊。”
“的确不必。
所以你们就决定替她分担一些?”
“是。
将军可以叫我们正气军,也可以叫我们私兵,亦或者称呼我们为死士,但是在我们自己眼里,我们只有一个代号,那就是复仇。”
齐长平道,“奔袭幽州,刺杀郭必安,为吾主洗去一身臭名!”
“你们不是季沁的私兵?”
“当然不是,季沁负责给我们提供资源和钱,不会使唤我们做任何事情。”
“原来如此。
对了……”
守墓人看了一眼天色,“这个拖延时间的技巧非常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