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池的一句“出去买!”
让穆棉彻底清醒。
尽管她一时间还搞不清他何出此言?但面对这充满侮辱性的嘲讽,穆棉实在忍无可忍!
“傅砚池,我卖给谁了?你最好说清楚!”
“呵!
刚刚已经被我捉奸在床,你还有脸问我?”
傅砚池捏紧穆棉倔强抬起的下巴,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方才去酒店亲眼看到的画面。
如果他再晚几分钟到,是不是她已经和那个男人生了关系?
而傅砚池这番恼怒的话也提醒了穆棉,脑子里突然像过电一样闪过方才那个男人把她摁在床上的一幕。
顿时,穆棉如梦惊醒,脸色蓦然苍白了几分:
“傅砚池,不是你想的那样,今天是温先生找我说他要帮林少拿回老宅,所以晚上……”
“所以晚上你就不惜放我鸽子,然后和那个姓温的合伙把千羽骗过去,逼着心慈面软的千羽不得不交出林宅,得偿所愿后,你就跟他上床作为报答,是这样么?”
傅砚池咬牙切齿的质问打断了穆棉的解释,这一刻,三年来所有的容忍,都被她今晚的行为磨灭。
失望和愤怒如洪水般涌入他愈猩红的眼底:
“穆棉,为了那个人你害我妹妹至今昏迷不醒,害我的孩子连来到这个世界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又为了那个人放我鸽子,给我戴绿帽子,是不是跟林家和那个人比起来,我傅砚池在你眼里就是一坨屎?”
浴室里一时间灌满了傅砚池盛怒的低吼声。
已经被冷水淋得浑身湿透的穆棉蜷缩在浴缸里瑟瑟抖。
错愕的盯着眼前那张因为极致愤怒而愈狰狞的脸,她竟没有力气再为自己做任何辩驳。
在一起睡了三年,明明已经见惯他对她的冷漠和阴晴不定,可偏偏这一刻,穆棉却觉得心底一阵阵抽痛。
或许就是因为他刚刚提到的那个没来得及看这世界一眼的孩子。
那是她和他之间唯一的纽带,她甚至在得知自己怀孕的某一个时刻幻想过,她和他还有他们的孩子或许可以有一个圆满的未来。
可是现在孩子没了,他的眼里对她只有无尽的冷漠,质疑和憎恨……
“都让我说中了,所以你已经无话可说了是么?”
看着她咬紧唇瓣沉默下来,湿透的身子颤抖不止,红红的眼眶里沁满泪珠的样子,傅砚池咬咬牙,最后狠狠挥开她转身出去。
重重的摔门声,将穆棉刚才一直含在眼里的泪水震了出来。
头顶的花洒依然在不断流着冰凉的水柱,她坐在浴缸里紧紧抱住自己颤抖的身子。
脑子里很乱,耳畔不断盘悬着傅砚池刚才那些恼怒的质问声。
腹部突然袭来一阵绞痛,穆棉紧紧捂住肚子时,又想起了郦城那晚的意外,想起她没能保护好腹中的孩子……
疼得昏迷过去的最后一刻,穆棉恍惚觉得自己冷得抖的身子好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不禁下意识的呢喃着: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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