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山点了点头。
她其实并不是很清楚那个华继会是什么名头,只听贾子年说,那是民间自办的一个组织,里面的人大都是文坛大家,画界大触,字界老手反正都是在自己圈子里打个喷嚏都有人递纸的人。
当然都说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了,自然少不了京剧,要是有幸拜在一个名角手下做徒弟,那日后定是不必愁了。
“师姐,黄浦江离这里远吗我听说黄浦江的风可大了,浪可急了。”
贾子年觑了一眼沈眉山,“特远,所以你就别想羞愧跳江自杀这件事了。
人家江跟你没仇没怨的,你别污了它了。”
沈眉山
上海的夜和龙河的夜完全不一样,这里好似永远都不会歇息似的,到了半夜还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似乎这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贾子年带着沈眉山两个人坐在高架桥下的一家路边摊上吃打边炉,沈眉山眯着眼睛风把贾子年难得蓄长了一点点的头发吹得四起飞舞,贾子年还是兴冲冲的往锅里丢丸子。
“我跟你说,这地方吃打边炉真的是一绝。
你着锅里夹出来的东西可烫了,这风一吹马上就能进口了。
一点也不费时”
沈眉山笑着把丸子夹进嘴巴里,脸颊立马肿了一边起来。
“来师姐在这里过得日子也不是特别的难受嘛还会苦中作乐呢。”
“切”
贾子年薅了一把头发,说“不然怎么办,像你一样天天一张苦瓜脸给谁啊”
贾子年一边冲沈眉山,一边给她夹菜,把她碗里填的满满当当才作罢。
“你这日子也不好过,我这日子也不好过,反正一句话,就祖师爷赏不赏咱这口饭吃。
要是祖师爷不开恩,咱总不能埋怨祖师爷去吧”
沈眉山笑了笑,给贾子年倒了杯热水。
说来她们两人也奇特,大冬天的坐在桥下吹着冷风吃打边炉,按常理都要吃辣的暖暖身子,再来一杯小酒暖暖胃,这日子好不惬意啊。
可要保护嗓子的缘故,两人吃着清汤,喝着白开水,互相怨怼。
“咱师姐妹也别说这些丧气话了,来来来,小山,以水代酒,咱两走一个,大后天的表演都上点心,一切交给祖师爷”
贾子年说这话的时候特比的豪迈,就像她平日里戏中演绎出的各路英雄一样,豪气磅礴。
“好,沈眉山在这里给师姐说两句好听的,讨个好彩头。
祝师姐日后飞黄腾达,成为坤生中的鹤凤,台本不断,票友尽来。”
沈眉山举起酒杯,与贾子年的相碰。
两玻璃杯相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瞬间被打边炉烧滚的“咕噜咕噜”
的沸腾声给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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