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临,洛梵音坐在窗前,望着那弯冷月,心中如同翻涌的潮水,久久无法平静。
明日便是及笄礼,这本应是她满心期待、充满憧憬的时刻,然而此刻,她的思绪却被无数的烦恼和纠结紧紧缠绕。
那马车中的亲密接触,犹如一块投入心湖的巨石,激荡起层层涟漪,让她难以释怀。
帝砚尘温暖而有力的怀抱、关切的眼神以及坚定的话语,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如同一幅挥之不去的画卷。
“我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在黑暗中低声喃喃,紧蹙的眉头仿佛能锁住所有的纷乱思绪,贝齿轻咬着下唇,试图压抑住内心那股莫名的躁动。
洛梵音扯过柔软的锦被,将自己紧紧包裹,仿佛这锦被能成为她躲避内心纷扰的最后堡垒。
然而,那些画面依旧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中穿梭,让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床榻不时发出细碎的声响。
而在同一时刻,帝砚尘的书房内,烛光在夜风中摇曳不定,将他修长的身影映照在墙壁上,显得格外孤寂。
书桌上堆满了关于洛梵音和三皇子的消息,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阴霾密布,令人望而生畏。
洛梵音选择与三皇子合作,而非向他求助,这一事实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头。
“她为何不信我?”
帝砚尘心中满是愤懑与不解,目光扫过桌上的纸张,愈发觉得烦躁不堪。
他猛地挥手,将桌上的东西狠狠地扫落在地。
“哗啦”
一声,纸张如雪片般纷纷扬扬飘落,凌乱地散落在地面,恰如他此刻凌乱而又复杂的心绪。
“跑了的那人,让人去找,找到送老三手里去,别让他知道此事我们有参与,另外这段时间盯着些,若是再出幺蛾子,给他收拾了,旁的不用插手。”
帝砚尘的声音冰冷刺骨,毫无一丝温度。
南风站在一旁,听着主子的吩咐,心中满是不解和不情愿。
他皱着眉头,一脸的愁容,忍不住嘟囔起来:“爷咱跟洛小姐直说不行吗?这绕来绕去还得藏着掖着,也实在太憋屈了吧”
帝砚尘横眉冷对,那眼神犹如寒冬腊月的冰霜,冷冽至极,吓得南风浑身一颤。
被瞪了一眼的南风顿时噤若寒蝉,赶忙抿紧嘴唇,不敢再多言一句。
他低垂着头,双手紧握成拳,满心的委屈和无奈,生怕再多说一个字就会惹得主子大发雷霆,又被罚去经受那艰苦的训练。
只得唯唯诺诺地应道:“是,主子,我这就去办。”
随后,便匆匆退了出去,去执行帝砚尘安排的事务。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洛梵音再未迈出府门一步,安安心心地在府中筹备着及笄礼的各项事宜。
从衣冠首饰的挑选,到及笄礼所需的一切吃食用具,事无巨细,洛夫人都会征求洛梵音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