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男人皮肤苍白,头发松松地束在脑后,只在额前垂下一缕青丝,俊眼修眉,却带着浓浓的杀气。
眼神冰凉如嘶嘶吐信的毒蛇一样,比寒风还刺骨,寻常人面对他早已被吓得胆丧魂惊。
云雪媚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硬着头皮迎上对方的目光。
眼前的这人,在她前半生是她所有安全感的来源,在几个月他却成了她如附骨之疽般挥之不散的恐惧。
她只今天在街上露了一面,他就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咬了上来。
男人打量着云雪媚。
她纤细的身体上仅仅裹着一条雪白的中衣,赤着双足,倔强地硬扛着冬夜的刺骨,摆着一副进攻前的姿态,像呲牙的小猫。
“有长进,不再只知道逃了。”
男人觉得她般狼狈的模样分外可笑。
她深深吸了一口寒冷刺骨的空气,感受着深入肺腑的冰凉,咬了咬牙。
“唐无臣,你为何不能全当我死了这里早已没有幽冽的耳目,你为何不能放过我”
“阁中对叛徒素来是杀无赦。
我总不能空手而归。”
她愤怒地望向他“幽冽屠我满门,我为何还要心甘情愿替那老东西卖命”
“我原说过,等我离开幽冽时会带你走。
你是我的东西,我不放心把你交给别人养。”
唐无臣的嘴角泛起一丝嘲弄。
“瞧,离了我你连衣裳都穿不好。”
“不”
云雪媚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激动到失态的情绪仍让她这一声仍然有些破音。
“我只属于我自己,我不属于任何人”
唐无臣闻言,轻轻斜了一眼下面民居大开着的窗子。
“你第一次对我这般态度,居然是为了这么个蝼蚁。”
云雪媚死死攥着手中的匕首,指节都有些发白。
她红着眼眶,咬牙道“那便做个了结。”
是生是死,就在今晚。
从她逃出幽冽的那一刻,他们之间就是你死我亡之局。
他弓起腰,双手弯曲,手套上尖锐锋利的护甲在月光下泛着森寒的光芒,让这双手宛如野兽的利爪,俨然是迎击之态。
“那便让我你懈怠到何种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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