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廷看着她那缓慢的动作,走过去,蹲下,抓了她那只胳膊往里一送。
栖迟停住,就见他眼朝尸体一扫说:“摸,我碰不到。”
她的手在尸体怀里,他手握在她胳膊上,的确碰不到东西。
栖迟放了心,由他的手带着,在尸体冷的怀间摸了一圈,直到抵近腰间,才终于摸到了。
她紧紧握在手心里,拿出来时手藏在袖里:“好了。”
伏廷真就一眼没看,松开她站起来,唤了声:“小义。”
罗小义闻声而动,招了两个人过来,接着来搜突厥女的身。
栖迟走开两步,背过身,将那块鱼形青玉收回袖中藏妥当了,再转头时,他们已经将那突厥女从头到脚搜过一遍。
罗小义拿着几样东西送到伏廷手中。
一卷羊皮卷,里面都是他们探来的消息。
伏廷展开看了一遍,里面用突厥文记了瀚海府里的民生恢复情形,各城门防守状况,还有几张地图,是他军营附近的。
军中深入不了,倒是没叫他们探出什么。
罗小义手里还捏着个圆珠坠子,给他看:“三哥,瞧见没,这突厥女身上有这个,倒是叫我现了她的身份,是突厥右将军府上的,八成还是个宠妾之类的。”
他们与突厥交手多年,许多情形也摸清楚了,凭个东西便能大致推断出对方身份。
他没好气道:“说不定以后是要报复回来的了。”
伏廷将羊皮卷抛过去:“他们想来还需要什么借口。”
罗小义两手兜住,笑一声:“也是。”
向来都是那群突厥狗先挑事,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几个近卫去处置那突厥女的尸。
伏廷看一眼栖迟。
她自拿到东西后,就十分安分。
他手招一下,唤来一个近卫,吩咐两句。
没多久,那近卫便将栖迟的马车赶了过来。
他们一早正是循着车辙的踪迹于附近藏匿的。
马车门帘已被扯坏,好在还不妨碍行驶。
栖迟先进车里去等他们,将门帘仔细掖了掖,才终于有机会将袖中的玉佩拿出来看了看。
还好没丢,她又仔细收回袖中。
※
这一天一夜下来,早已远离了瀚海府。
等他们赶到城外时,天也要黑了,城门早就落下。
罗小义打着马在附近看过一圈,回来问:“三哥,附近有间客舍,是要继续前行入城,还是就近休整?”
继续入城要再拖上个把时辰才能歇下,他们倒是无所谓,这话是替他嫂嫂问的。
伏廷看一眼马车,到现在她还未眠未休,却也没出声说过半个字。
“就近休整。”
栖迟在车中一直强撑着精神,忽感车马停下,揭帘下去,眼前院落围拥,门内灯火昏黄,是间客舍。
她看了两眼,觉得实在凑巧,是她名下的客舍不说,还是当初刚到瀚海府时,她落脚过的那间。
罗小义在那头拴马,似乎也记起来了,转头过来笑:“对了,这里是我当初迎嫂嫂去府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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