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来的时候不觉得,等她裁开封壳,取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展开一看。
整张纸上铺满了全是字儿。
他这笔字儿也很有意思,落款那行极具风骨,一看就下大力气练过,其余那些好像换别人写的。
凭良心讲没多差,也称不上好。
钱玉嫃没多评价这笔字,她被内容吸引了注意。
一目几行的扫下来,看完差点笑出眼泪。
瞧这反应,俩丫鬟都很好奇。
白梅问“三少爷写了什么,姑娘看过这样开心。”
钱玉嫃没跟她讲,等缓过来一些,她拿着信纸去了太太乔氏那边“娘来看看。”
乔氏糊里糊涂接过去,看完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她引女儿在身边坐下,问“你俩怎么还通上书信了?这真是他写的?”
钱玉嫃点点头“他在酒楼里帮我说话,结果给自己找了一堆事,我过意不去,让庚子走了一趟,替我谢他。
这就是他写来的回信,没见过这么逗的!
人家追心上人是写诗写词,他一下午就写出这么个东西!”
谢士洲亲自出马扒了城里诸多优质青年的皮,告诉她在外面风评不错的很多都是坑,有道貌岸然伪君子,有人心比棉花还软遇事总犹豫不决,有正妻还没到位外面相好一串的,最要不得还是某位杨姓少爷,男女通吃。
谢士洲说,就这些走出来谁不是人模人样?除非亲眼见过,你根本想不到他在背后都怎么玩儿。
他好像担心这么说太打击人,还安慰了一通,说好人不是没有,就比如他谢士洲……
乔氏笑得不行“亏他还有分寸,没写人家大名。”
钱玉嫃从当娘的手里取回书信,叠好放在身旁,嗔道“指名道姓才好,他说一半留一半真是坏心。
就想让我去瞎猜,唬得我不敢找下一个,。”
乔氏端起茶碗,揭盖吹了吹,饮一口热茶,道“他喜欢你都说了几回,咱没表示他那边不敢贸然行动,才出了这么个损招变着法打压对手。
我看他真不像闹着玩,好似认真想娶你回去。”
钱玉嫃想了想“兴许是吧,我从前也有做梦都想要的物件,到手以前心心念念,刚拿到那些天也当宝贝捧着,可多数我都宝贝不了多久,兴头一过它就得在角落积灰。”
“不是也有你一直都很钟爱的?”
自然是有,但少之又少。
尤其她跟谢士洲认识太短,对这人有些许好感,没太多信心。
之前两次失败的经验改变了钱玉嫃,这一方面让乔氏欣慰,同时也使她头疼。
女儿以前甜傻白一些,对人多信任,现在很爱怀疑。
乔氏问她打算怎么着?
钱玉嫃吩咐白梅请笔墨来,她就在太太院里提笔写了两行——
多谢厚爱,劝君善良。
回信已经写好,可这会儿天已经黑了,钱玉嫃没劳动底下人,次日清早才让庚子将八字回复送去。
谢士洲收到回信时还小小的兴奋了一把,拆开看清楚内容以后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就只有本人才知道。
这次示爱虽然失败了,收获还是有,这奇葩找人订了个袖珍的空白卷轴,亲自动手将钱玉嫃的回信装裱起来,就搁在他枕头边上。
裱好回信,他想起有些天没跟朋友们见面,让四喜跑腿约人。
谢士洲跟陈六那伙在戏园子里见了面,他们一边听戏一边说起最近生的事。
陈六说他好不容易把表姐妹打走,回头听说好兄弟深陷情网为个女人舌战群儒。
“也不知道是谁说‘我谢士洲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娶个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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