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轻柔一笑,快速出手先是顺毛一般摸了摸他的头,然后,顺手揪了把他凌乱不羁的头发。
“啊!”
莫戈忍不住吃痛,刚要反击,却见宁浅一个转身,跑出了阳台回了自己的房间,大笑着留下一句,“早睡早睡!”
莫戈一脸无奈的看着她房间门口,面上满是纵宠。
我想守一人,朝朝与暮暮
金鼎山。
顾家老宅。
顾景琛一早就被顾老太太叫到了身边,由他亲自开车,带老太太一人,去距离平津仅一百公里的栾县。
那是顾老太太的故乡。
自顾景琛年满十八岁,拿到车本的第一刻起,祖孙两人年年皆是如此。
到达滦县的时候,时间一如往年,早上7点30分。
照例,顾景琛陪着老太太去纺织巷105号的一家早餐铺子用餐。
巷子路窄,不便停车,每一年他都是将车子停到距离巷子有两个路口的小商铺门前,再跟着老太太走过去。
今年却意外的,小巷口改造出来了一块不大的停车场。
于是,停好车,顾景琛牵着顾老太太的手步入小巷内。
老板是一位头发花白,年逾古稀的老大爷。
却精神抖擞、双目有神。
打远儿瞧见他们祖孙俩过来,就眯着笑脸进了后厨。
吃饭的室内不大,烟火气却是浓郁的很。
一共八九桌的位置,除却靠着暖气的一桌,其余都坐满了。
就算再有客人进来,也是独那一桌放了一块“客留”
的手写木牌子。
有头次来不明就里的人问过,“你一个卖早餐的店,整那么多事儿呢,还搞上了占座那一套。”
得来的回答,是老大爷头也不抬的“管的着吗?”
顾景琛陪着顾老太太刚进门的一刻,靠着暖气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两个吊炉烧饼和两碗羊杂汤,还有一碟小咸菜。
羊汤和饼都冒着热气,刚出锅的。
是滦县的特色。
顾老太太落座后,朝着厨房的方向看了眼,一如往昔喊了句,“大哥,过来一起吃点?”
须臾,厨房里传来一嗓子夹杂着笑音的回拒,“不了。
你们吃。”
顾景琛走到厨房门口,瞧着老人正翻弄着炉子里的烧饼,礼貌的问候,“舅爷爷。”
老人连连点头,招呼他赶紧去吃去。
顾老太太本就没指望厨房里面的大哥能出来同她坐在一桌上,便自顾拿起勺子喝起了热腾腾的羊肉汤。
见顾景琛回来落座,她拿起吊炉烧饼,掰了一块儿递给他。
一顿饭下来,老大爷再也没从后厨出来过,忙里忙外的都换成了帮厨的小工。
直到吃过饭后,顾景琛起身又到了后厨打招呼告辞,随后扶着顾老太太离开了早餐铺子。
到此,躲在后厨的老大爷才现了身,站在门口遥遥望着他们祖孙两个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子尽头。
眼里能看清的是惦念和愧疚,看不清的是道不明的往昔。
知道内情的老街坊们不免跟着感叹,多说上一嘴,“这么多年了,你们兄妹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