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抱着还睡眼惺忪的曹叡匆匆地步出屋室。
屋室外,前来通知的曹真迎上他们,再转身与他们并肩一起往院落外走去。
一边走,曹丕一边询问:“可请大夫了?”
曹真答:“华大夫已经到府上了。”
“华大夫之前不是一直说要为父亲找到可以根治头疾的办法,可有进展了,怎么年过去,父亲的头疾还时常会作?”
“这谁知道呢,只能等华大夫这次来,看华大夫怎么说吧。”
华大夫?阿芙认真地揣测,是指华佗吗?她早年好像也听过“华大夫”
这个称呼,是她刚被诊断出怀有身孕时,与曹丕吵架,曹丕说信她,因为在成婚前,华大夫给她诊脉,未现她怀了别人的孩子。
难道就是那个问她钱都藏在哪的大夫?
三人领着曹叡一齐到了曹操居住的许都司空府主院。
偌大的屋室内,此时聚满了人,除了寻常伺候的仆役、侍女,卞姝陪坐在曹操的床前,目色郑重地凝望着一位白长须、面容和善的大夫为曹操行针。
曹操面容痛苦。
另外还有曹彰、曹植和曹冲三人在近旁一字排开。
阿芙、曹丕和曹真他们进去,先没打扰屋内的大夫和病人,曹丕到曹彰与曹植身旁,询问他们,“父亲怎么样了?”
曹彰和曹植同时摇头,异口同声,“华大夫正在为父亲行针,欲暂时压制父亲的疼痛。”
曹叡望着这场面,则是满脸的失魂落魄。
他从阿芙的怀里挣脱着要下来,缓缓地走到床前,目不转睛地去望他躺在病榻上脸色惨白、虚弱的祖父。
曹叡似乎辨认了好一会,才认出来,凄声轻唤:“祖父。”
听到曹叡的呼喊,曹操努力地睁了睁眼,但只有一条缝,他伸手要去拉曹叡的手,但一时摸索不到。
卞姝就扶着曹叡上前,让曹操可以触碰到曹叡。
曹叡更一副要哭的模样,哽咽道:“祖父要快点好起来。
祖父疼不疼,叡儿给祖父呼呼……”
曹操的面上总算有一些笑容。
良久,大夫为曹操扎完针,开始一根一根地拔针,望着那有成人拇指长的细针,曹叡害怕地只往卞姝怀里缩。
曹操也总算能完全睁开眼睛,但他仍旧懵懵地在等反应过来。
大夫拔了针,起身让开床前。
曹丕作为长子,上前施礼,先是说着:“有劳华大夫了。”
而后,急切地询问,“父亲的病情怎么样?”
被称作“华大夫”
的大夫闻言,先是环顾周围一圈,见都是曹操的亲眷,其中还有面熟的阿芙,他微微颔。
阿芙也对着华大夫颔。
而后,华大夫回答:“还是老毛病,我这每次行针、开药也只能暂时缓解疼痛,无法根治。
若是想根治头疾的话,怕、怕只有……”
华大夫一时欲言又止,这时,躺在床榻上的曹操也恢复过来,坐起身,豪迈地说着:“该如何根治,华佗你直接说便是,我这信不过别的大夫还信不过你吗?这许都、邺城的千百大夫中,唯有你华佗的医术能长时缓解我头疾的疼痛。”
显然,华佗的医术已经是极好。
阿芙则是惊讶,腹诽,还真是华佗啊。
华佗于是转身,面向曹操,恭敬地施礼,回答:“只怕,我把这法子说出来,丞相要怀疑我有不臣之心。
但行医救人,求得是一个尽力而为、心安无愧,故而老朽就说了。”
“通过数次行针与触诊司空头疾的痛处,以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