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勾着严氏小腿的手,转而扣住严氏的手臂使劲往外扒,然而方淮使出全身气力也没有挣开她的手。
“大伙儿再加把劲!”
“好!”
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眼看宅子的大门将要被人破开。
方淮急得脑门满是冷汗,汗水浸湿衣襟,汗如雨下。
她灵光一现,手立马往后伸,迅扒下严氏身上的半臂,将它盖在严氏头上,脚往后一转,走向另一个方向。
“咔嚓——”
门栓终是被门口的人们撞得裂开,众人你争我抢地冲进宅子。
有的大喊谢衡名字,嘴上咒骂不已;有的瘫坐在门口痛哭流涕,诉说自己的痛苦;还有直接冲进正房,翻找值钱的物件……
而李达正是打定主意浑水摸鱼的一个,他是玉瓮街上出了名的泼皮无赖,整日里没个正事,今日去大伯家蹭顿饭,明日去姐夫家吃口菜……
这日晌午,李达刚被嫂子从家里赶出来,便在街上听到这伙打算找谢家理论的人。
他自然知晓大名鼎鼎的伴月香铺,念及谢家的庞大家产……
李达眼珠一转,当即落下眼泪,编了谎话,加入他们一行。
他身子瘦弱,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最后竟在前头冲进了宅子。
李达进院子看了看周围,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谢家都住进了这一进的小宅,他们手上还能有甚么银钱?
“咕噜——”
他摸着自己瘪下去的肚子,叹了口气,向最近的一间屋子走去。
李达的手刚碰到门,门便被人打开了。
只见一个肤光胜雪、柳眉杏眼的年轻妇人正背着个人往外走,与他碰个正着。
“你怎么在里面?”
“谢家人不在里面。”
两人一齐出声说话。
李达闻言一愣,他怀疑地望着年轻妇人,盯着她背上的人问:“你身上背着的是哪个?谢家人?”
年轻妇人脸上浮起一抹哀伤,她垂泪道:“她是我亲姐,一直很喜欢用香料,这几年一直去伴月香铺那儿买的香料……”
“前个儿得知这事,她便得了心病,见不得光,姐夫这段日子生意忙,顾不上姐姐,我正巧今日有空,便跟着姐姐过来了,谁成想刚刚姐姐太过激动竟昏了过去……”
年轻妇人越说越伤心,她不住抽噎道:“这害人不偿命的……谢家,害的我们……都没处去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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