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多赖它任劳任怨地给她当坐骑又驮着杂物,总不能在这上面克扣了它。
好歹,这亭子背后,还有一间小小的木屋,总有一小块儿背风的地方可以让马儿歇息一晚,而她也可以松快松快,也算是一件美事。
叶颜这么想着,转眼间便就到了那旗亭酒肆之中。
将马儿安顿好了之后,她转身进了小屋。
既然是旗亭酒肆,里面当然也是有酒的。
只是可惜,没有人。
不但没有客人,连伙计和店家也没有。
让人惊奇的是,这里也并不似长久无人的模样。
虽然不说是窗明几净,但也并没有多少浮尘。
桌椅都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地上、墙边摆着许多坛子酒。
想来,是某个喜欢喝酒的人,专门为来往的旅人准备的吧。
那酒坛子的模样不太好看,不过,远远地便能闻着了酒香,想来,酒不错。
叶颜缓步走到窗前,见到那里居然有个木榻,看来这主人是个颇为不拘小节的人,喝醉了便睡,睡醒了再喝,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位故人。
她心中微动,却并不往榻上去,只坐在旁边一张极其简陋的木桌旁。
桌上也摆着一坛子酒,上面贴着一张红色的纸签,却是写着三个十分疏狂的大字“炮打灯”
。
这想必就是这酒的名字了。
果然也是相当粗狂的名字。
想必,这酒的味道,也十分辛烈罢。
因着纯粹是进来休整的,叶颜有的是闲心,细细地观察。
然则外头的天气,却并没有这么闲适。
方才还是青天白日的,这一眨眼功夫,天边那朵黑云便乘着风席卷过来,顷刻之间,便下起了大雨。
叶颜便起身,走出了木屋,站在旗亭之中,看着亭外雨流如注,心情却静如止水,百无聊赖地参悟起问水诀来。
便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见雨中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还未等她仔细查探,远远地,便听见了一阵大笑声。
跟着,便见到一个高大健壮的汉子,大踏步地朝着这旗亭酒肆走来。
他一边走,还一边笑着道:“今日忽降骤雨,已然是先淋了个痛快。
又见这旗亭酒肆之中,似乎却还有远道儿来的朋友驾临,大家一道儿把酒论剑,岂不是幸事一桩。”
痛饮
他说话的时候,还在旗亭之外,话说完了,人便已经出现在了叶颜的面前。
亭外暴雨如注,他的身上却是清清爽爽的,连半点儿雨都没淋着。
光是看到了这份功夫,叶颜便知道,这个人不可小觑。
况且此人虽然有这样的功夫,却并没有半分的傲慢之气。
不但提前出声招呼,还招呼得十分客气。
只这一点,就比那些自恃有几下子武艺,便把尾巴翘到天上去的“高手”
们有礼貌的太多了。
故此,对于这样的一个不速之客,叶颜倒并不觉得讨厌。
于是,她便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如同她此前预想的一样,这是一个十分英武的青年。
说是青年,他脸上的皮肤却似比少年人的还要娇嫩。
但,他的目光却远比初入江湖的少年更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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