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阙余脸色变了变,“她居然连这些都跟你说了。”
也不怕儿子伤了心。
瑾哥儿知道自己已经不用怎么问就能得出答案,娘亲死后,府里是没有牌位的,他每年祭拜也只能在娘亲生前的院落门前。
瑾哥儿双手垂落在两侧,周身颓丧,他低头,竟然连看都不愿意再看一眼陈阙余,他太难过,怕多看父亲两眼会更加难过。
他只是固执的问:“毒是谁下的?”
“你要替她报仇吗?”
“谁。”
“我不会告诉你,你娘若是想知道,让她自己来求我。”
陈阙余眼里闪着妖异的光,整个人似乎都不太正常。
瑾哥儿忽然怒,他移过视线落在书桌右上方那株海棠花上,他愤愤走过去,抬手将花瓶举起来然后又重重的砸了下来,他边哭边说:“你骗我!
你欺负娘亲!
你害得我从小就被人耻笑,你根本根本!
就不爱娘亲,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可怜的是他,他什么都没有了。
失去了自以为的爱,失去了相依为命多年的父亲,也快要失去他的娘亲了。
他差点掐死福宝,娘亲一定不会轻易原谅他,说不定以后都不想看见他了。
瑾哥儿越想眼泪就越多,他不是爱哭的孩子,只是在父母面前忍不住而已。
这一刻,他是恨他父亲的。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的所作所为,他不会像今天这样的可怜。
他的娘亲已经成为别人的娘了。
陈阙余冷眼旁观,好像没想制止他。
等瑾哥儿砸够了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他才开口问:“撒气撒够了吗?”
瑾哥儿转过头来,双眸赤红,咬紧牙关没有回答。
他转身就要走,到了门边又侧过脸,嗓音低的可怕,他说:“我想去外祖父家住一段时间。”
陈阙余愣了一下,吐字道:“可以。”
瑾哥儿扯了扯嘴角,忽然又说:“昨天我看见妹妹了,粉雕玉琢的像个小团子,很好看也很讨喜,笑起来的时候和娘亲很像,父亲,妹妹满月的时候,你一定要去看看啊。”
儿子随他,真是没错。
有仇必报,这一句句一段段都像刀一样羊他的心窝里捅。
瑾哥儿话里的怨气很大,他在怪他。
陈阙余脸色白的吓人,心里极度不舒服,胸口上的伤口仿佛更疼了,他强撑着笑容,勉强回话,“我会的。”
瑾哥儿甩门而去。
陈阙余缓缓闭上眼,他清楚,他和瑾哥儿怕是越走越远了。
哼了一声,他有些不屑,粉雕玉琢?小团子?笑起来像杜芊芊?真是,想起来都让他讨厌。
容宣那个人也令他讨厌,他的女儿也一定更讨厌。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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