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遇过…”
邓先圣眼中噙着泪道:“没道理的…就只是为了那几亩田、几片门板…每个人都疯狂了…只有打下隔壁村子,我们就有鸡蛋吃……。”
“愚蠢…这些人都疯了,死不足惜…”
陈仲弘痛心道:“完全搞错了,让他们穷困潦倒的不是邻村的人,是地主呀……!”
“所以地主就该杀吗?!”
邓先圣扬眉怒目道:“我们是左派,但不是滥杀无辜派……。”
“没有理由强佔生产工具就不应该!”
陈仲弘反驳道。
“那是因为生产力太低下…”
邓先圣回嘴道:“两条狗抢一根骨头,所以才要拼命…如果两条狗有两块肥肉,谁还要拼命?”
“……”
陈仲弘语塞,脸颊窘红不知如何反驳。
“饼要做大…”
我接口道:“水不够三个和尚才要抬水喝…水够了、三个和尚都有水喝,就不用你争我夺……。”
我续道:“生产工具不够的道裡没错,但生产力提高也要增加生产工具…使用生产工具的权力公平,人人都能有相同的机会使用生产工具创造财富,才是真公平…不论能力只强迫让每个人都可以利用生产工具,不过是假公平……。”
“使用生产工具的机会平等,就会真公平吗?”
陈仲弘反问道:“每个人聪明才智不同,如果只是强调使用机会平等,那最后还是假公平!”
“所以要用社会福利和社会保险来调和…”
我回应陈仲弘道:“每个人的聪明才智不一样,但要先有充分教育机会,让每个人都有使用生产工具的能力…但能力有高有低,所以要画下一条安全线──安全线上竞争人人平等,每个人人尽其力、物尽其用、货畅其流,安全线下不只是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劳动人民的生活基本也要充分保障。”
邓先圣问道:“像是德国修正式的社会主义那样吗?”
“社会保障各国不同,工人争取劳动果实的方式也各有千秋…”
我回覆道:“但最基本的是要保障劳工工作时数、保障最低工资、保障妇女儿童劳动不被剥削还有提供劳动保险,这是最基本部分。”
。
陈仲弘不以为然道:“这不过是种修正主义罢了。”
“如果消灭一切私有制度便是吃大锅饭,努力认真工作和不认真工作结果一样,最后就是大家都不做、等别人做,最后大家都饿死…”
我反问道:“要保障劳动者的果实不被寄生虫夺走,就要从寄生虫手中把生产工具夺回来。
仲弘,你认为寄生虫啃食劳动人民血肉的方法是什么?”
“我老家是地主租地给佃农,收成后地主拿走8成、只留下2成给真正耕种的农民…”
陈仲弘道。
“那所以你认为该怎么办?”
我追问道。
“消灭地主阶级,把土地还给人民!”
陈仲弘道。
“你说要消灭地主阶级,意思是把他们都杀光?杀光所有地主把土地分给人民吗?”
我续问道:“地主不是一个人,地主也有老婆小孩,所以地主的老婆小孩怎么办?一样杀光?老婆小妾女儿先姦后杀?还是送到西藏蒙古北大荒去开垦?还是乾脆让他们分类械斗,先杀死一半人,然后军队再进去杀死剩下的人?”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