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件事嘛,遍访京中贵戚权臣。
当然,先还是要上殿赴任谢恩,面对天字第一号的中州君。
武鸣琅,近十年来,是不勤政的,虽然日日上朝,不过眼的事情向来放权,但凡一件事臣子汇报的久了,他就神色不耐的打断,因此每日朝会匆匆,不过一炷两炷香的功夫。
这日,周崇硕谢恩时,武鸣琅倒是聚起了精神看了两看,方说道:“二十四年前三州之乱时,爱卿是一名书生转了行的少年将军,朕那时是个闲散皇子骤然承了皇位的少年君主,都是少年英雄,便起了念头想见上一见。
朕虽然批你历次升迁,终究没让你上京谢恩,使遗憾延至今日才得弥补。”
周崇硕想,这是要压个高帽,试我心性啊,叩老练的答曰:“若不是我主横空出世,力挽狂澜,我中州或已灭国。
而臣,不过万千效死的中州子民之一罢了,臣侥幸打了几场胜仗,也是赖京城指挥运筹得当,换做他人,亦能胜,因此,臣不敢与天子同称少年英雄。
今日进京拜见天颜,不胜喜悦,当亦如二十四年以来所为,愿凭驱使,鞠躬尽瘁。”
武鸣琅对恭敬和奉承已经免疫了,对着跪地低头不敢举目的周崇硕说了一句:“那爱卿就抬头好好看看驱使了你二十四年的人是何模样吧!”
武鸣琅是要打量周崇硕的,此时他心里有了第一印象与评价——凡人之姿。
这周崇硕也是要打量中州君的,但是却没想到中州君当着群臣令其打量自己,是何意思?管他是何意思,遵从了心意也遵照了旨意,照做便是。
抬头细细端量,这武鸣琅貌如美玉,宽肩细腰,素衣大袍,长如瀑,松弛的坐在金座之上,有一种舒服伸展却威压无限的感觉。
胡南枝对着虚空描述,好像正看向当时的场景:“你们可知道当时大殿之上空气凝滞,寂静无声……我可打听了,咱们周廷尉看了中州君那么一下,瞬间脸色就变了,虽然极力掩饰,但仔细看却能察觉。”
胡南枝用他的立场见识分析着:“他显然是被中州君的美貌震慑了心魂,但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谁第一次见了中州君,都难免出神愣。
那中州君看他看的愣了,轻轻一笑,显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胡南枝当然不知道,让周崇硕震惊的不是美貌,而是的中州君面部没有一丝丝皱纹与下垂,完全没有一个五十岁年纪该有的样子,倒像是二十出头,哪里像那个青胡茬的太子的爹呢。
周崇硕自然不是一个被皮相影响判断的俗人,但他震惊的是,这个皮相背后的原因极有可能是……他二十来岁时便成了仙了,那便是荣登皇位前后早早成的仙。
这……仙人不可杀,会通盘打乱他的计划,可为何这等大事却不曾听说?众人皆不识得此事么?
听到这里,秦梵音好奇的打断:“你是说,中州君很美貌吗?”
“不是美貌……”
胡南枝重重的说:“是异常美貌!
我一个汉子上殿一次,都要迷糊数日,有时候为了日日能看他,真想早点儿当上少卿,混个上朝的资格……这么说吧,灿如日,明如月。”
这是什么样的面貌啊扶风行和萧雨歇两个人听完,都不自觉看向了秦梵音,梵音是他俩目前能够理解到的日月般光芒的美貌。
胡南枝领会,心里想:“男人都难过美人关,少年英雄更难过。”
,他也顺着目光端详了一会儿秦梵音:“秦姑娘也是美貌至极,可是,比那中州君就是少点儿凌人的王霸之气。”
秦梵音嘟囔:“怎么说到我了呢……”
突然她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书里看过武鸣琅称帝三月征西平南安稳了中州的,那可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