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荡好久才见到一头獐子,李泰兴奋的指挥随从们围追堵截。
行及近处,眼见那獐子将要越过一沟,众人好不容易追见到大活物,哪能容它逃脱,纷纷拉弓射去。
“我射中了、射中了!”
眼见到獐子栽进沟内,随从中一人举臂欢呼道,正是那个苦苦哀求李泰带他来参大阅的年轻人杨钰。
这年轻人志气不小,打定主意要多作射获、赢取一个大行台面前受赏表现的机会,也的确颇有弓马底子,在他们一队当中猎获都名列前茅。
杨钰好不容易射中巨物,下马欢呼着便向沟里冲去,将近土沟的时候,对面突然一流矢射来。
“小心!”
李泰连忙喊话示警,那杨钰总算机灵,忙不迭向前扑倒,这流矢掠过他后背落在草丛中。
对面数骑同样向土沟奔来,李泰见到这明显的挑衅,连忙挥手示意分散随从们聚起,手扣弓弦策马冲向土沟,让人将扑倒在地的杨钰扶起上马。
“你们越界了!”
对面数骑武器装备与坐骑都明显优过李泰一行,据住沟对岸恶人先告状的说道。
“胡说!
明明以沟为界,猎物落在沟里!”
杨钰自然不舍得到手的猎物拱手送出,便瞪眼争辩道。
而这时候,那中箭还未死透的獐子竟也挣扎着向沟这一侧挪了数寸。
李泰沉着脸给李雁头打了一个眼色,李雁头便翻身下马,抽出佩刀往土沟走去,要收捡猎物。
对面几骑见状,神情间不屑之色更浓,见李雁头将要弯腰拾取猎物,其中一个便冷笑着说道:“贼汉子好胆量,知不知我等主公是谁?水池公、宇文车骑听过没有?”
李泰听到这话,脸色便微微一变。
他原本还猜测对方可能是赵贵的部属,所以才入前挑衅。
赵贵虽然位高权重,但在这狩猎的公共场合,他也不畏惧,但却没想到这几人竟然是宇文护的部属。
那这可真是无解,得罪了赵贵没什么,可要是得罪了宇文护,那真是宇文泰都保不住。
“雁头,回来!”
略作沉吟后,李泰喊回李雁头,迎着对面的嘲讽哄笑,他又下令道:“将诸射获,抛此沟中,敬请贵人勿罪!”
“阿郎……”
李雁头等闻言后都大感不忿,但李泰却沉声喝道:“抛下!”
说话间,他先将自己马背上的猎获全都抛在沟中,其余随从见状也都只能如此。
他又向对面略作拱手,然后便拨马准备离去,遇到了这种糟心事,真的是没什么游猎的兴致了。
既然要斗权势不讲规矩,你他妈自己玩尽罢,老子不敢玩。
然而他行出未远,沟对面却响起一个喊叫声:“李郎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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