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们两个在聊什么?眼见着侍应已经在宗鸣旁边坐下,荀非雨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三个人到底在干什么?江逝水沉迷于舞池蹦迪,陆沺拍着桌子跟人拼100shots,宗鸣现在是把手放在了那个侍应的大腿上?那人斜睨着荀非雨轻笑一声,拿起伏特加一口饮尽,嘴里的酒气悉数喷在了侍应的颈项之间,几乎是咬着耳垂对满脸通红的侍应说:“你……放的开吗?”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
“什么……”
柔雾一般的气息从宗鸣的轮廓边缘散开,他那双灰色的眼睛犹如春天的泉,仅仅是对视一眼便让侍应呆在了远处。
他将额头抵在男人的颈侧,轻启嘴唇露出吸血鬼装扮的獠牙,似是要咬在男人的锁骨之上。
可宗鸣的眼睛却越过男人肩头看向浑身僵硬的荀非雨:“不要动。”
话音刚落的瞬间,宗鸣投在卡座之上的影子冒出一个水泡。
人形骤然融化于昏暗中,咯咯的磨牙声几乎要扎穿荀非雨的耳膜,舞池音乐进入高潮的一瞬间人群的欢呼声盖过了这里的喧闹——无数的鬼影从黑暗之中走出来,他们或是站在卡座旁边,或是悬垂于珠帘之上,有老有少,皆无面孔。
“易东流。”
站于最前的鬼影脸上的黑色变壳龟裂,露出半张荀非雨熟悉的脸。
所有鬼影跟随易东流缓缓张开了嘴,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
宗鸣懒懒掀开侍应的身体,就在那一刹,鬼影全数扑到了侍应身上。
它们从男人的眼鼻口耳中钻进去,进食吞咽的声音让荀非雨不寒而栗。
只有易东流垂首站在宗鸣身侧,纯黑的眼瞳静静凝视着宗鸣的脸。
宗鸣漫不经心将腿翘到桌上,握住易东流变为利爪的右手拍了拍:“告诉我,他看到了什么?”
不等易东流回答,荀非雨已经先一步冲上去咬住了侍应的手。
他不管宗鸣到底是在干什么,但无论做什么,至少不能以杀人为代价!
照之前那条狗尸的样子,眼前这个男人恐怕也会死得尸骨无存。
荀非雨咬住黑影一头往外拖拽,内心强烈的愤怒让他疯狂地嘶吼着。
“人本来就是要死的,”
宗鸣见状挥散了易东流的虚影,上前按住荀非雨的脖子,“与其病死,不如更有价值一些。”
如果现在荀非雨能骂人的话他一定会把毕生骂过的所有脏话,全部喷在宗鸣的脸上。
那黑影越钻越深,侍应捂着肚子滚到桌上,全身诡异地抽搐着,俨然万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