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和点头示意,大殿外响起了传唤之声。
月瑶从人群走了出来,一步步地走上台阶。
明明是与众弟子一样的琼山道袍,穿在此女身上,却说不出的婀娜多姿飘渺如画。
这番的温柔似水,便是再给紫凰千百年的时间,怕也难以企及。
只见她在夙和身边站定,两人对视一笑,那种融不入的柔情与蜜意,又岂能是伪装出来的。
此时云莲的心已是沉入谷底,万分庆幸并未带紫凰前来。
月瑶抬眸望向云莲,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琼山凌源真人座下弟子月瑶见过金仙。”
云莲眯眼道:“人极美,名字美,不知凌源何时在人间收了这般的好徒儿?”
月瑶丝毫不惧,恭顺地回道:“家父三百年前能一举飞升成仙,还多亏金仙提点。
后又得金仙恩惠,才能拜在西斗神君门下。”
云莲看向一侧的凌源:“凌源倒是生了个知事的好女儿。”
凌源紧蹙眉头,站起身来恭顺道:“凌源愧不敢当。”
云莲美目微转,看向月瑶仙子,娓娓道:“你父飞升后不能忘情,心中牵挂你的母亲。
虽你母已是半仙之体,可到底是仙人有别,后来本座虽做主全了他们的婚事,直至今日谢媒茶本座还未喝上,不想女儿都这般地大了。”
凌源忙恭敬地说道:“金仙对凌源与拙荆的恩德如同再造,凌源一家三口断不敢忘,至于婚约之事也并未……”
“金仙心善之名,天地三界谁人不知。
琼山上下更是感念金仙平日的恩德,时刻不敢忘怀。
但夙和的婚约,乃琼山内务琐事,早年便定下了,故不曾事先禀告金仙。”
夙和上前一步,直接打断了凌源的话。
云莲眉头越蹙越紧,上下的将夙和打量个来回,冷笑一声:“夙和仙君有勇有谋,这般的玲珑心思,当真是三界少有。
你也不用拿话堵本座,你真以为凭你夙和,有资格让本座做出携恩图报之事吗?”
夙和忙垂首敛目,恭声道:“夙和断不敢如此揣测,只是夙和之心唯有月瑶一人。
不想让她为了夙和再受半分委屈与不堪,才会如此心切,万望金仙见谅。”
云莲冷笑连连:“你的意思是,本座会给她委屈和难堪了?凭你二人也配得本座如此心思?本座怜你才华惜你人品,才与你多说了几句。
你莫要太高看了自己,不过才是地仙的修为竟如此放肆,不将本座放在眼中,倒是让本座对你琼山的教养刮目相看了!”
夙和抬眸望向云莲,不卑不亢地沉声道:“金仙若对夙和不喜,夙和当听教诲。
但夙和自幼得琼山养教深恩,本就无以为报,万不敢因自己声名累及琼山上下,还请金仙留情。”
云莲知紫凰一心扑在夙和身上,见他如此维护别地女子,早已气怒交加。
又见他这般伶牙俐齿不肯吃亏,一介凡人是在自己面前不知迂回,可见此人极有主见,不会被左右。
不慕虚荣不恋钱权,固守本心,才是最不好拿捏的。
云莲虽气怒交加,却也对夙和的人品极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