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陆松年正要答应张永的话,
只见有个庄丁于其耳畔轻声低语道:
“小的们近些时日耳闻,那强盗船作恶多端,戕害了不少人。
亦有人前往县里告状,可县里拒不受理。
据传,那强盗船乃宁王府中那位邺大将军邺天庆手下徒弟所遣,专在各处肆意劫掠。
县里对此亦有风闻,却不敢缉拿。
即便有人告状,也仅是不准罢了。
小的思量,张公公此遭之事,多半亦是这伙人所为。”
陆松年闻之,怒不可遏道:
“岂有此理!”
张永遂追问究竟,
陆松年便将庄丁所言如实相告。
张永道:
“如此说来,定然无误了。
老弟无需前往县里令其缉拿,他们亦是无可奈何,还是愚兄另想法子吧。”
陆松年道:
“老哥这般言论,难道此事便这般算了不成?知县身为一县之父母官,遇此等事若不管,又有谁来管?”
张永道:
“老弟有所不知,如今宸濠权势熏天,心怀反意。
区区一个小小县官,怎敌得过那一群如狼似虎的恶贼?故而知县迫于形势,亦是无可奈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即便他一心为民,贸然问起,又从何处去捉拿强盗?但有一桩:不知这强盗船隐匿何处,为首之人是谁,只要知晓他们窝藏之地,便可轻易下手。”
正说间,
又瞧见那庄丁言道:
“老公公若问那强盗船藏身之所,小的倒曾听闻,就在鄱阳湖对岸的葫芦套里,为首的唤作褚大胆,只是不知确否。”
徐寿在旁问道:
“却不知这葫芦套是全程水路,还是有旱路可行?”
那庄丁道:
“水路较近,若走旱路,需过鄱阳湖对岸绕鹅颈项湾,要远五六里路程,方能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