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站起身来,恭肃道:“袁相公之言陈封谨记在心。
陈封虽驽钝,也知其中利害,断不敢为求一己功名富贵葬送国家疆土。”
袁端点点头,放下手中茶盏,道:“好,你如此说,我便放心了。
再议一下粮草之事罢。
崇恩先说说,你需要多少粮草?”
陈封早已想到粮草之事,立时应道:“淮南粮草极丰,淮阴便有大军粮仓,平日里储粮在万石以上。
现下刚刚开春,又逢战事,用粮剧增,粮仓也应有五千石。
我两万兵马,一月粮草用度四千石,便是淮阴存粮也够我一月之用。
然为有备无患,请相公行文应天府,调徐、兖诸州军粮万石屯于彭城,我若缺粮,只需一纸文书,两日间,粮草便可运至淮阴,可保无患。
至于我行军所用军粮,请户部调拨千石足矣。
还请相公行文沿路诸郡府,一路供应大军军粮。”
袁端道:“需政事堂做的事我都应了你,户部的事,还需陆大司农开金口。”
户部尚书陆纶嘿嘿笑道:“淡墨公,我知道这是我的事了。”
说罢笑意一敛道:“我即刻便行文徐、单、兖、郓诸州,令他为你调拨军粮运至彭城。
一万石粮只怕一时凑不齐,我先运五千石,待你用粮之时,我定能再筹五千石出来。
莫说这一万石,便是你要再多粮,我定保你大军不缺粮便是。
至于你行军所用军粮更是不在话下,今日后晌你便遣人至中牟户部粮仓取粮便是。”
袁端道:“这老贼是做老了事的。”
说罢哈哈大笑。
方旭也笑道:“锦言真老谋深算,成竹在胸。”
袁端又道:“粮草细节之事,崇恩得空再与陆部堂私下商议罢。
还要再议两个事,一是淮南太守、淮南兵马都监、安州令、安州团练使守城有功,应州令、宿州令与团练使死难,如何封赏之事;二是应州团练使陈禹降敌一事,众位都说说罢。”
方旭道:“升黜赏罚之事原该吏部考功司管,死难者身后荣封该是礼部的事,但事关战局,更关乎万千将士的军心士气,此事容不得一丝差错,是以便在政事堂商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