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肃又道:“然今日我军伤亡甚重,应州却未攻克,此诚出我等之料。
今日阵亡将士七百余人,伤者已逾千人,自陈制司统领我左骁卫以来,从无今日这般损伤,此诚我等中军幕属之过”
陈封突然挥手打断了陈肃:“此皆我之过也。”
陈封叹道:“料敌不明,算敌不精,皆主将之过。”
秦玉出列拱手道:“制司,今日初战不利,实是秦玉轻忽冒失之过,请制司责罚。
秦玉只知坐于书斋之中纸上谈兵,小视了天下英雄。
那日杨继先指出秦玉谋划之疏漏,秦玉尚不服,今日方知天下英雄辈出,是秦玉管中窥豹了。”
陈封摆摆手道:“璧城何必自责,非是我代你揽责,打应州虽是你之谋划,却是与我不谋而合。
应州确是何璠淮南阵中最弱一节,只是没有料到何璠早已想到这一步。
以今日之战来看,守城兵马至少三千人,且守城器械完备,兵卒排布恰当。
若我是何璠,也不过如此。
应州城小,三千守兵足矣,多之则赘,少之却守备不足。
何璠不愧名将之名,确有过人之处。”
秦玉道:“多谢制司宽慰。
何璠确是思谋缜密。
我不能知己知彼,致有今日之失。”
陈封微微一笑道:“今日失利也并非全无益处,今后我等与何璠对垒,当慎之又慎。
应州只怕一时难以攻下,何璠必然回军来援。
再有何瑛的兵马,他必是想三面夹攻,吃掉我大军。
诸将可有主意,我等该如何应对?”
周严道:“制司,淮阴、宿州若回援,要三日才能赶到,我等务须在这三日攻下应州,然后据城固守。
楚军虽众,却处我郑国腹地,必不能久持,到时他自然撤军回楚,则我四州之地自可收复。
今日一战,冲车已尽毁,云梯也毁坏大半。
我已吩咐下去,连夜赶制、修复,明日定能上阵使用。
老黄伤势甚重,一时难以痊愈,我周严愿冲锋在前,誓死攻下应州。”
陈封点头道:“润安说得不错,只要拿下应州,我淮南四州或可不战而下。
但何璠留下应州这个薄弱之处自有他的算计,他便是要将我困在应州城下,他再回军围住我,乘机吃掉我大军。
然此时此势,我军虽处险境,却也是大好时机,他何璠想吃下我,我却也想吃掉何璠大军。”
陈肃道:“制司,若要吃掉何璠援军,自是设伏兵最好,但我军本就兵少,又要分兵攻应州,终归是以寡敌众,实在胜算不大,请制司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