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随从去了,齐愬道:“永业,这三年你去了何处?为何音信皆无?却又为何到了此处?莫不是要回梁都么?”
徐恒微微一笑,提起酒壶将酒斟入新置上的杯中,双手奉与齐愬道:“我不过四海漂泊,游历天下罢了,又有什么可说。
膺望兄先饮了此杯。”
齐愬接过一饮而尽,道:“你我相交十年,情同兄弟,莫非永业还有什么不愿对我说么?”
徐恒叹了口气道:“非是我不愿与兄谈及,实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他端起酒杯,浅呷一口道:“自三年前那事后,我又有何面目回齐州去见家父。
便只得将家小遣回兖海,我独自一人游历天下。
这三年间,我游遍郑国,又去了楚、越、蜀各国,只因北疆不甚太平,我才没去。
待日后我还要去燕国、代国游历一番方才遂愿。
前些时日我在关中盘桓了两、三月,都中一位故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我的所在,便遣人送书信与我,邀我到都中相会。
一来故人情深,我不便推却,二来故国难离,我也甚是想念梁都,遂决意入都。
这才到了此处。”
齐愬叹道:“永业的才具本就出于我等之上,这一番游历之后,想必识见更是不凡。
只可惜朝廷有明旨永不叙用,永业不得为官,实是我大郑之失。
若是我为宰辅,定然上疏朝廷,请朝廷为永业起复。
永业必能佐我大郑成就一番功业。”
徐恒道:“膺望之心,恒心领了。
但此事却万万不可。
若如此,兄不过自取其祸而已。
当今如此处置,已是开了天恩,我又怎能奢望谋求起复。”
齐愬道:“永业为何不到平阳令长兄处,或到汉中令二兄处,请二位兄长为永业谋一幕宾之位想非难事。
永业若有意,我也可为永业荐一方伯幕宾。”
徐恒道:“我无颜面见家父,也不愿见我这两个兄长。
何况我已无心政事,只想就此淡泊一生也就罢了。”
齐愬道:“唉,也罢,我也不强你。
你若有意时,自来寻我便是。”
徐恒道:“我先谢过膺望,却不知膺望兄因何也来了此处?”
齐愬道:“你是知道我的,最贪口腹之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