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焰红。
断肠红。
残霞红。
一身绝艳,抢尽目光。
无裙环的丝绸长裙,后摆极长如凤尾飘垂。
长长的腰带是一整幅华美刺绣,束的很高,益发突显腰身纤细。
缀满火红太阳石的紧身胸衣外罩了齐腰小衫,高领,长袖,没有多余花边镶嵌。
事实上,整套晚装出奇的美感便是那变幻莫测的衣色,染工极其精致,几乎是过于精致了。
自下而上,色彩呈现出多重浓淡均匀的交替,在明亮灯光下闪烁生光,旁妍侧媚,变态百出,一刻不停,眼光几乎无法捕捉。
“花光露气,灿若云霞。”
穿好这套晚装给晴游看时,他轻轻鼓掌,如是评价。
我在他深沉蔚蓝的眼眸中读到真实的赞赏。
这套衣服是他专门为我定做的。
衣料据说自遥远的东方古国而来。
样式则出自我哥哥自家手笔。
我相信全伦敦城愿意为了这样的眷顾而出让灵魂的女人何止千数,想来就有大笑的冲动。
这样的华美雍容,穿在我这样一个任性而闲散的女孩身上,简直糟踏了衣服。
阿尔弗雷德牵住我的手,眼光中的眷恋和叹赏一如当年。
我看着他脸颊上那道细长的伤痕,禁不住微微一笑。
而他显然会错了意。
无视众人眼光,他拉住我不肯放手。
我抿起嘴唇,暴躁性气又按捺不住。
左手无聊地转动着手腕上那只戴了十五年的翡翠镯子,右手却忍不住收进袖中,轻轻扣住了霞月的刀锋。
这时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在我听来带一点幸灾乐祸的冷酷。
“勋爵,冒昧打扰。
请容我自我介绍。”
我飞快接上,“我的堂弟,萧晴洲。
萧家未来的继承人。
今晚的主角。”
我看到他的眼神突然冷了一冷。
而阿尔弗雷德的脸色有一丝变化,不知是不是因为“萧家未来继承人”
这个身份。
他说,“久仰。”
晴洲居然没有回答,他笔直地看着我,眼光毫无表情。
然后他对阿尔弗雷德鞠了一躬,“请恕我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