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起头,看进他一泓如镜的眼眸。
“我和伯爵夫人本应去陪伴的人在一起。
是的,我和他在一起。”
有一种感情促使我想要对他和盘托出,事实上,他未必一无所知,或者说,他甚至比晴游能够知道的更多。
siri只是轻轻别过了头。
我盯着他,一言不发。
很可怕很肮脏吗。
很放荡很罪恶很值得诅咒吗。
我不知道他的回答。
我也根本不期望一个回答。
既然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么。
既然我知道,晴洲,我爱他,我是真的爱他。
我突然听到siri的语声,那音调带有某种我无法模拟的沉寂与荒凉。
“我生长在克里米亚南国的骄阳下,我还记得那些懒散地分散在各处的白色房屋。
泛动银光的嫩绿橄榄枝,还有棕榈树那奇形怪状的扇叶,上面光泽闪闪。
我曾经爬上那些紫色的山岗,那里可以看见大海,翠绿、暗绿还有闪光的宝石绿,那些色彩在我所不可想象的遥远之处荡漾开去。
我记得那些盛开在王汗古老花园里的艳丽花朵,玫瑰,茉莉,月桂,仲夏的傍晚,那样的香气可以融化人的骨髓。
石榴和桔树的浓荫深深覆盖着窗子。
那些记忆,它们那样清晰,就好像我昨天刚刚离开一样……”
他的声音渐低,有一种柔软浓郁的苦涩堵塞了他的喉咙。
我低下头,不忍心凝视他的眼睛。
“上帝保佑……我的克里米亚。
如果可以让我重回那里,我出生的土地,哪怕只有短短一刻,我都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明白。”
我轻声告诉他。
“我明白那是怎样一种感觉。”
siri慢慢抬起手来,他有一点踌躇,然后看到我的眼神。
他的手掌慢慢落在我的肩上。
“但愿你幸福。”
他的语气似乎想要称呼我了,然而终于犹豫。
“薇葛。”
我轻轻地说,“他们都叫我薇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