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随手撩开了披风,让我露出脸来,然后对我绽开一个近乎恶作剧的笑。
他是有理由的。
看到脚下掠过的黑色森林,摇摆的纤细树梢和豹纹般密布林间的积雪的瞬间,我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我不能告诉你们更多,我仅知的是,四十四个钟头的旅途,他一日一夜便将我携回了伦敦。
祭夜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生无可恋。
醒来的时候,他的脸庞离我只有寸许。
那苍白完美如骨瓷的轮廓,还有他深蓝通透的眼睛。
我定定地盯着他,然后努力握紧手指……我并没有成功,随后突如其来的剧痛自某一个无法察觉的角落窜起,飞速席卷全身。
我无法克制地尖叫起来,却听不到一丝自己的声音。
他稍稍让开一点距离,冷漠地看着我。
那双湛蓝的大眼睛毫无表情,仿佛一对纯净的美钻镶嵌在眼眶,光波流转,却没有丝毫人气。
他只是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只感觉自己的每一分血肉,每一寸筋脉都在燃烧和冰冻。
勃起那一霎犹能清晰察觉的痛,这一刻已经彻底消失。
我无法描述那种感觉。
整个身体都不属自己。
每一次轻轻呼吸,内脏都在气流的席卷下纠结撕扯,仿佛狂风中碎裂的片片枯叶。
而我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弹。
他应该完全明白我正在忍受着什么。
是的。
我明白。
他无声地说,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
听我说,薇葛。
我知道你听得见。
但是。
“不要试图说一个字。”
他威胁地对我伸出一根手指。
镶满精致花边的衣袖滑下,露出光滑苍白手腕。
没有丝毫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