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啊。
谁来告诉我这样的事实。
难道萧晴溦的一切就注定了无法回头,无法郑重而平凡地走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走到今时今日的自己。
为什么。
[来不及了,我的公主。
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轻轻地,近乎恍惚地回答:
“i’rry。
daddy。”
有生以来,第一次,我给予他“父亲”
之外的称呼。
我盯着他,我的父亲。
我是那样眷恋他唇角那抹淡漠而悠然的笑意,一如既往的笑意。
从小到大,我渴望过一千次,期待过一千次,期望他可以对我如此微笑,毫无芥蒂,坦然自若。
我渴望他的柔和与安抚,渴望得连灵魂都在痛楚地发抖。
可是他就是不曾给过我。
那样的温情。
那样的笑容。
我的父亲。
那抹笑意尚未褪色。
我要保留它,我要这最后的情意。
我要我自己停留在他的笑容之中。
永远不会被忽略和遗弃。
我的手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骤然翻起,姿态柔美如舞。
血溅出来,染上我洁白衣袖,只有一丝,绚烂的红,美如霞影中的繁花。
我放手,任凭他的身体沉重地倒在脚下,带着那双无法合拢的眼睛,那抹无法磨灭的笑容,还有咽喉上一痕细如蚕丝的伤口。
风剪一丝红。
红丝一剪风。
突然之间,殷红血液如同地隙中岩浆喷涌,顷刻间染红了大片地面,灼灼凄厉,妖艳逼人。
他的头已经有一半脱离了脖颈,软软地匍匐在地面上。
所有人都悚然后退,脚步颤抖。
没有人能够相信这样的事实,这样的残忍。
还有,这样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