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还是不对呢。
这样的相逢,这样的缘聚。
一次,又一次。
一夜,又一夜。
天涯海阁,是他给这座厅堂取的名字。
为了她来,为了她在。
她想她自己可以像是传说中绝世的妖姬,一念之间断送一个鼎盛疆国的艳景华年。
像那个千年前名唤妺喜的女子,那个将东方古老的大夏都国轻轻把玩于指掌之间,淡淡倾覆的素衣女子。
名花不寿,断红不永。
冥冥之中,千年的她和今世的她,她们仿佛在与生俱来的绝望之中投进了同一口时光浸染的古井,清冷之中,逼迫着年轻妩媚的魂魄扮演了一番又一番倾世妖艳的颠覆与轮回。
他推开琴,站起来,走近她。
“我弹的全不对调,你还是舞得这般的好啊。
薇。”
她怔怔地凝视着他,轻声纠正,“叫我的名字。
名字。”
“我就是要叫你薇。”
他任性起来,贴近她,淘气地笑,赤着一双脚踩在冰凉地板上,她看着,忍不住轻轻把那双绣着古怪花纹的织锦拖鞋踢过去。
不像。
一点都不像。
虽然这样默然地承认着和否认着。
可是,望着他的眼睛,一样的碧绿,青翠如晨雾迷蒙中沾湿了容颜的寒江冷竹,一江秋水,微微荡漾,便恍惚了女子年轻缥缈的眼神。
隐隐雾岚,悄悄曼妙了那双青墨流丽的眸子。
见到他,是必然中的必然。
“教我弹琴,薇。
我总是不会弄这porce的玩艺。”
他又坐下来,仰望她的眼神,便乖觉地改了口。
“薇葛,教我弹琴。”
她淡淡地笑了,侧身坐在他身边,扶着他的手指,慢慢比划。
洁白长袖微微荡在风中,奇异的芳香依稀仿佛,袭入厅堂。
“薇葛,是你的香。”
他的笑容天真里带些顽劣,凑过身去贴在她耳畔,鼻尖轻轻摩挲那一方洁白微凉的肌肤。
“你总是这样呢,是蔷薇的香,薇,你就是蔷薇的精灵变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