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呵地笑起来,“你是谁?”
她跪下身,直视他的眼睛,轻轻微笑。
“我是妖怪啊,芳庭。
是会把你连皮带骨吃掉的妖怪哦。”
他骄傲地扬起脸。
孩子的脸孔在浓重月光下分外皎洁冷漠,这个美丽的孩子,他继承了他的祖先,并非一些。
“你可以吗?如果你可以,那么我也心甘情愿。”
她怔怔地凝视着他,一言不发。
这漂亮的男孩子,他和当年的那个男孩一样骄傲,一样天真。
“薇葛。”
他埋在她颈间细细低语。
“今夜……为什么穿红呢?”
她沉默良久。
月色中花朵清香弥漫。
玫瑰园中摇荡雪色连波。
“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耐心地坐在棺材旁边,等她归来。
很久没有做这样的事了。
很久了。
我们的互不理睬,互不干预已经太久了。
自从巴黎那一次旅行归来,自从她看到了siri,她对我的态度便益发奇异。
既依恋又厌恶,欲靠近却远离。
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不想读她,退一步说,即使读了也未必懂得。
我对着自己轻声叹息。
如果她想要这样,如果她要,那么就给她这样一点快乐吧。
那些稍纵即逝的生命,那些人类孩子。
她放不开,就放不开吧。
既然对她而言,我也是一样。
可是有些人到底还是不能放纵,不能挽回。
譬如她依偎的这个男孩。
遗传因子的暧昧和奥妙足以杀人,无论她明白或不明白,承认或不承认,那都是事实。
这个男孩,萧氏第十五代首席继承人,他有一张同他的祖父毫无相差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