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目送季骁回到他的住处,两人所住的前院的木门刚好正对着。
最大的区别,大概一个是修士住的洞府,配置豪华,面积广,风景优美,另一个就是完全相反,住着一个非常简易的木屋,只有简单的木床木桌木椅和一个空荡的小前院,加上院子的面积只有沈玉后院的灵草圃一样大。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直到季骁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放开原本对听力的控制,待听到有木门的咯吱声,还几声踏上木板的脚步声后,沈玉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洞府。
她没有跟过去,没有手把手的跟个老母亲或者亲姐姐一样的在边上,着他怎么打扫怎么铺床,是因为没有必要。
这么大的一个人,搁到现在,若是个正常的家庭,说不定都已经定亲要娶妻了。
她愿意给他一些机会,开导他,但不代表自己就要操着保姆的心。
有些时候,越是过多的“溺”
,反而会断了他进步的空间和本该有的机缘。
这条路上,说到底,还是要他自己一个人扛过来的。
沈玉走进洞府内,两边的墙壁上镶嵌着四个形状不一的白色石头,这些石头在黑暗中发着自然的白光,照亮了洞内的情景。
她坐上洞中唯一的一张宽大舒适的玉床,拉开领口,左肩那一条划开的破口着有些吓人。
若是寻常的剑伤和一点皮外伤,以修士的身体,很快就能自然愈合,但很显然,这道伤口并不是,它上面还残留着属于那柄剑的灵力,如果没有一些有相应药效的灵草辅助配合,这伤口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
来原主留下来的那灵草圃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沈玉一边想着,一边服下一枚灵丹,制住这点痛感,抑制伤口恶化。
今天一天的经历早已令人疲惫不已,再加上之前已经一个晚上未合过眼,沈玉犹豫了下,还是在睡觉和闭目打坐调息中选择了后者。
然而等她放松心声闭目的那一刹那,整个人瞬间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下,无力挣脱。
黑暗中的画面渐渐亮起了一角,沈玉再次发现,自己被铁链绑在了一个石柱上,同样的,梦里身上的伤口所带来的痛楚,原封不动地传给了她。
沈玉咬紧下唇,好似这样能忍受痛苦。
这时,正对面的方向再次亮起。
那里跪着十来个人,有几个师弟师妹,是她这两天见过的,他们一脸惊恐地望着她。
再往边上,天云宗的宗主不知是怎么得罪了那个魔尊,这会儿双手被捆住,衣服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红色已经浸染了他的长袍,宗主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双目紧闭着,上去似乎是晕过去了。
再边上,青梧长老倒在鸿丰长老的怀里,君为长老散发垂着头不清神色。
五个峰主里,有的晕厥,有的受了重伤,还有的比如润清峰主见她醒来,脸上的表情比白天见过的样子还要愤恨些。
视线又落回中间,沈玉到了陆之清,她的身上被某种专门压制灵力的宝物套住,嘴角残留着血污,面色惨白地跪在那,神情上去平平静静。
绝大部分的声音都是凄惨的哭泣声、求饶声,随着她醒来后,更多的都是对她的咒骂声。
沈玉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伤跟他们的比起来,谁会更痛一点,上去谁也没比谁好。
那个魔尊依旧跟之前一样,面具、黑玉佩,衣服像是换了新的。
他走了进来,似乎很满意屋内的场景,轻笑了一声“不知天云宗的各位,昨日睡得可好”
底下那十来个人立马对着他骂起来。
“就没有人好奇你们宗门的大师兄去哪了吗”
那魔尊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声。
沈玉愣了会儿,这才想起来后期原主修为大跌,被关在后山禁闭再也不出来,宗门里的人逐渐忘记她的存在,萧昱泽担任起了大师兄的责任。
刚才那些还闹腾的天云宗弟子顿时静下来。
“他已经回天云宗了。
就在昨日,你们当中应该有人见他离开这里才对。
可惜,等他回去之后也只能见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天云宗。”
果然,他一说完,这屋子里的那些弟子们脸上一个个的表情都异常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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