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巨容打量了李侃一眼,指着他腰间的玉佩说道:“殿下可知你这玉佩为何如此形状?”
李侃拿起腰间玉佩仔细看了看,上面雕的是一条龙,形状的确有些怪异,像是半月又缺了一部分,这玉佩随身佩戴十几年也没往别处想。
“这玉佩原本是一对,一龙一凤合起来是一块圆玉,当年先皇商议婚事的时候特意命工匠制作的,另一半现在在瑶儿手中。”
刘巨容解释道。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李侃算是明白了,这玉佩就是古代的定情信物呗,也是男女相认的依据,赠上了信物,犹如呈上了自己的心愿,表明自己将终身不移其志,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看来这婚事是没法拒绝了。
“师父,如今孤去浙西赴任,诸多事务恐一时无法脱身,待形势稳定,定当去徐州拜见师母。”
既然李侃不反对这桩婚事,刘巨容也就放心了,如今形势复杂,双方父母都不在身边,婚姻一事自然无法操办,只能等合适的时机再说。
他现在开始担心的李侃的安全问题,于是提醒道:“扬州的高骈出生于禁军世家,颇有战功,但心眼有些小,与邻境的周宝,时溥等矛盾甚多,如今他手握重兵,却不肯出师勤王,已经引起颇多议论,殿下取代高骈成为盐铁转运使,夺其财赋大权,肯定会被他记恨,且润州与扬州仅一江之隔,相距不到百里,作为镇海军治所恐不太安全。”
李侃微笑道:“师秦所言,孤定会记在心上,高骈目前虽说手握重兵,但也只是固守江淮,并未吞并周边藩镇,短期内倒不至于对孤造成威胁,至于治所一事,孤也觉得润州不太合适,到任以后孤会考虑迁移他处。”
刘巨容见李侃自有打算,也稍微放心了一些,“到了润州一切就只能靠自己了,行事切勿急躁,诸事多加小心。”
“多谢师秦关心,孤会一切小心的,收复长安一事,时机还不成熟,师秦切勿勉强,紧守襄州即可,将来若襄州不可守,您可以领兵向东,师兄和孤自会接应。”
李侃知道历史,并不希望自己岳丈到时候跑去成都招惹田令孜,以至于含冤而死。
这已经是李侃今天第二次提到收复长安的时机未到了,刘巨容有些纳闷,不知道李侃这么说的根据是什么,但也不好细问,他微微点头,“好,殿下说的我会放在心上,你今天不去江陵府赴宴吗?”
李侃摇摇头,“此次停留只为见师秦一面,如今既已见过,孤马上就启程继续东进了。”
刘巨容见李侃主意已定,急忙站起身说道:“殿下既有要务在身,我也不再挽留了,你自己多保重。”
“师秦您也保重身体,孤在浙西等着您!”
李侃对着刘巨容施了一礼。
刘巨容回到了对面的舰船上挥手离开,江面上的荆南战舰也纷纷撤离。
李侃望着远去的战舰,轻叹一声,“陈将军,我们也走吧。”
从宣州当涂县到润州的江宁,两百多里的水路,都是山清水秀,诗情画意,犹如一幅美丽的水墨画卷,令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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