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深问:“你家又拆迁了?”
徐秘书擦汗,“没没没。”
抬头看他一眼,周启深心里明白了。
徐锦跟了他小十年,论情分不比顾和平和老程少,他最难得的一点是摆正位置,做一个秘书该做的事。
但对周启深的关心是惦记在心里头的。
知道他原生家庭不睦,与赵西音离婚后的这两年更是孤寡一人。
阖家团圆没他的份儿,不叫过年,周启深前年三十夜都留在公司加班儿。
徐锦这是换个说法,变相着抚慰他孤寡老人。
周启深颔微微笑了笑,“不用,谢谢。”
徐秘书见老板心情好,也敢探寻八卦了,“周总与小赵这是好事将近了?”
周启深大方承认,“是。”
“那您这次办婚礼么?”
周启深还真愣了下,琢磨一番,点头,“办。
不然对不住她父亲。”
徐秘书腹诽,得把这桩事项牢牢记住小本本上,明年工作的重中之重,务必圆满完成。
“对了,”
周启深说:“帮我约一下林医生。”
徐秘书皱眉,“周总,您又?”
“没,我咨询她点事儿。”
周启深淡声答。
――
苏颖过敏得在医院住一周,她也是奇葩体质,敏感、反应强烈、还持久。
团里的彩排又耽误下来,换做别的人,估计早被问候祖宗十八代了,但剧组那边非但没有抱怨,还三番两次派高层过来慰问。
这些消息,赵西音也是听团里人说的。
心怀愧疚,赵西音这天晚上还是去医院再次看望苏颖。
她没事先联系,一个人悄咪咪的,踟蹰在病房门口。
后来护士进去,边开门边说:“请问你找哪位?”
门缝开了,苏颖听见声音,看见身影,叫她:“进来吧。”
赵西音没动,把手背在身后,只探进脑袋,小心翼翼地问:“苏老师,您对百合花不过敏吧?”
苏颖愣了愣。
赵西音绽开笑,“我给您买了束百合花。”
苏颖嘴角勾出一个很明显的弧,神色也柔软了些,“没事。”
赵西音高兴地推开门,这才看到病房还有一个男人。
四十左右,身材高大挺拔,虽能看得出年龄,但也能看出气质。
赵西音一直觉得,中年男人最难得的,是不油腻,去浮夸。
眼前这位当之无愧。
他只穿了一件深色高领羊绒衫,左手腕一块低调的棕色复古表盘,衬得气度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