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来见余顺海,就是想要确认一件事。
如果顾云鹤阴她,她反击的时候要不要考虑到余顺海的特殊之处而放他一马。
只要余顺海肯提点她一句,哪怕是竭力阻拦一下她的酒水生意,她都念这份情。
结果,在他们努力表达对他人品信任的前提下,余顺海得知梁成对这桂花酿“上瘾”
之后,反应也仅仅是震愕与挣扎一番
人心各异,各自为利。
各人有各人的选择与阵营。
既然余顺海为了他的儿子选择了顾云鹤,那她也没有必要因为别人的难处就让自己做圣母。
谁特么还不是个宝宝呢
你儿子是人,别人的儿子难道活该罂粟上瘾一辈子毁了
“顾云鹤我当然知道”
提起顾云鹤,陆棠面上的冷意不加遮掩,“他和陆德仁可是走的很近,我姐差点嫁给他儿子”
余顺海瞧着陆棠的反应,笑道“这事只怕有误会,昨天顾云鹤还在我们酒馆喝酒,我听他与人提起和你们家的亲事,说都是陆德仁害了他。”
顿了顿,余顺海觑着陆棠的脸色,又斟酌补充。
“顾家也算是香门第大家,他们家还有人在朝中做官,若当真是误会还是两家说清的好,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与他们交好对你们乔家客栈也有好处。”
陆棠一脸惊诧着余顺海,“你昨天不是才和顾云鹤吵了一架,今儿怎么倒替他说话了”
余顺海一脸长辈对晚辈的慈。
“我与他吵是因为一点私事,倒也不是我替他说话,只是不想让你们因为陆德仁就结仇,没有必要。”
陆棠哼了一声,没再多话。
余顺海只当他负气,摇头笑了笑,又道“顾云鹤这人真的很不错,我儿子在京都读,都是他亲自去京都托了关系多加照拂,咱们清水县的孩子,但凡是在京都的,不论是做生意还是读,能照拂的他都照拂。”
陆棠心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下意识她觉得那闪过的内容极其重要,可她没抓住。
烦躁的一摆手,“咱们谈生意,总提他做什么什么时候我能见见你们东家,好把酒水的订单定下来。”
余顺海脸上笑容一顿,缓缓道“估计要过几天,我先送信儿给他,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陆棠最终也没有开封那坛子酒,就着乔家客栈的管理问题向余顺海请教一番,她和梁成又提着酒坛子告辞离开。
倒不是舍不得一坛子酒,而是陆棠忽的意识到自己莽撞了。
余顺海精于酿酒,就算是他不喝,光是气味怕也能发现这坛子里装的根本不是云阳酒馆里散装的桂花酿。
一出了余顺海家,梁成呸的骂道“这狗东西,我还以为他是个憨厚老实的,没想到和顾云鹤蛇鼠一窝,竟然还想劝你们家与顾家和解”
陆棠心里一直琢磨着刚刚一闪而过的究竟是什么,没理梁成。
梁成就又道“那现在怎么办”
陆棠转头他,“刚刚,余顺海是不是说,顾云鹤对清水县在京都的人多加照拂”
梁成吓得伸手就去搓陆棠的脸,“小棠,你清醒点,那老东西的话不能信”
陆棠抬手打掉他伸过来的手,“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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