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设文网以抗贤士,箝天下之口。
清帝方今玩于彼股掌之上,及其时则取而代之耳,罪浮于董卓,凶甚于朱温,此而不讨,则中国其为无男子矣。
祺瑞罢政旬月,幸获息肩,本思稍事潜修,不复与闻政事,忽遘此变,群情鼎沸,副总统及各督军省长,驰电督责,相属于道,爱国之士夫,望治之商民,好义之军侣,环集责备,义正词严,祺瑞抚躬循省,绕室徬徨,既久奉职于民国,不能视民国之覆亡,且曾筮仕于先朝,亦当救先朝之狼狈。
好笔仗。
谨于昨日夜分,视师马厂,今晨开军官会议,六师之众,佥然同声,誓与共和并命,不共逆贼戴天。
为谋行师指臂之便,谬推祺瑞为总司令,义之所在,不敢或辞,部署略完,克日入卫。
查该逆张勋,此次倡逆,既类疯狂,又同儿戏,彼昌言事前与各省各军均已接洽,试问我国同袍僚友,果有曾预逆谋者乎?彼又言已得外交团同意,而使馆中人,见其中风狂走之态,群来相诘。
言财政则国库无一钱之蓄,而蛮兵独优其饷,且给现银;言军纪则辫兵横行都门,而国军与之杂居,日受凌轹。
数其阁僚,则老朽顽旧,几榻烟霞;问其主谋,则巧语花言,一群鹦鹉。
似此而能济大事,天下古今,宁有是理?即微义师,亦当自毙。
所不忍者,则京国之民,倒悬待解;所可惧者,则友邦疑骇,将起责言。
祺瑞用是剑及屦及,率先勇进,为国民祛此蟊贼,区区愚忠,当蒙共谅。
该逆发难,本乘国民之所猝未及防,都中军警各界,突然莫审所由来,在势力无从应付,且当逆焰薰天之际,为保持市面秩序,不能不投鼠忌器,隐忍未讨,理亦宜然。
本军伐罪吊民,除逆贼张勋外,一无所问,凡我旧侣,勿用以胁从自疑。
其有志切同仇,宜诣本总司令商受方略,事定后酬庸之典,国有成规。
若其有意附逆,敢抗义旗,常刑所悬,亦难曲庇。
至于清室逊让之德,久而弥彰,今兹构衅,祸由张逆,冲帝既未与闻,师保尤明大义,所有皇帝优待条件,仍当永勒成宪,世世不渝,以著我国民念旧酬功,全始全终之美。
祺瑞一俟大难戡定之后,即当迅解兵柄,复归田里,敬候政府重事建设,迅集立法机关,刷新政治现象,则多难兴邦,国家其永赖之。
谨此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大文炳炳,振旅阗阗,共和军总司令段祺瑞,已日夜部署,准备出师。
会副总统冯国璋,又拍电至津,准与段祺瑞联合讨逆,乃复将两人署名,发一通电,数张勋八大罪状。
其电云:
国运多屯,张勋造逆,国璋、祺瑞,先后分别通电,声罪致讨,想尘清听。
逆勋之罪,罄竹难书,服官民国,已历六年,群力构造之邦基,一人肆行破坏,罪一;置清室于危地,致优待条件,中止效力,辜负先朝,罪二;
清室太妃、师傅,誓死不从,勋胁以威,目无故主,罪三;拥幼冲玩诸股掌,袖发中旨,权逾莽、卓,罪四;与同舟坚约,拥护共和,口血未干,卖友自绝,罪五;捏造大总统及国璋等奏折,思以强暴污人,以一手掩天下耳目,罪六;辫兵横行京邑,骚扰闾阎,复广募胡匪游痞,授以枪械,满布四门,陷京师于糜烂,罪七;以列强承认之民国,一旦破碎,致友邦愤怒惊疑,群谋干涉,罪八。
凡此八罪,最为昭彰,自余稔恶,擢发难数。
国璋忝膺重寄,国存与存,祺瑞虽在林泉,义难袖手。
今已整率劲旅,南北策应,肃清畿甸,犁扫贼巢,凡我同袍,谅同义愤。
伫盼云会,迅荡霾阴,国命重光,拜嘉何极!
冯国璋、段祺瑞同电。
冯、段相联,声威益振,浙江督军杨善德,直隶督军曹锟,第十六混成旅司令冯玉祥等,亦均电告出师,公举段祺瑞为讨逆军总司令。
祺瑞乃改称共和军为讨逆军,就在天津造币总厂,设立总司令部,并派段芝贵为东路司令,曹锟为西路司令,分道进攻,一面就国务总理职任,设立国务院办公处,也权借津门地点,作为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