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姐姐?”
“二表哥,你以诚待我,我十分感谢。
可是,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姑姑和你是我的亲人,愿意为我考虑,但是昌国公府老夫人并不是,我不能为了自己,就置你们于不利之处。
反正我要为祖父守孝,这一年都不必烦恼这些糟心事,等一年以后,能嫁人则嫁人,没人提亲的话,我孤老程家亦无不可。
我知道二表哥是为了我好,我也感谢二表哥的心意,可是,我们终究是不可能的。”
程瑜瑾顿了顿,用平静理性,近乎冷酷的声音说“姑姑那些话,表哥就当忘了吧。”
忘了?这如何能忘,徐之羡着急,忍不住上前一步“表妹,我并不是因为怜惜,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
程瑜瑾对连翘示意,不动声色地拦住徐之羡,她看着徐之羡,终于残忍地说出了真相“女儿家的名节最是脆弱,表哥若不想逼死我,这些话,日后就不要再说了。”
徐之羡的脚步停下来,原本明亮璀璨的眸子如同镜子摔到地面上一般,光芒骤然破碎。
程瑜瑾见徐之羡冷静下来,两手合在身前,温婉得体地笑了笑“二表哥,我们以后还是表兄妹,是吗?”
“……是。”
“这样真好。
二表哥,你看今日二妹婚礼多么热闹,等以后二表嫂过门的时候,你可不能忘了我,好歹让我见见另外半截婚礼是什么样子,可好?”
徐之羡听懂了程瑜瑾的意思。
他说不清心里是酸涩还是苦楚,本来想努力对程瑜瑾笑一笑,结果挤出来的笑比哭都难看“好啊。”
“谢表哥。”
程瑜瑾遥遥对徐之羡行了一个万福,便告辞离去。
甬道两边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而程瑜瑾一身白裙站在石板上,和两边格格不入,仿佛一副工笔精致的仕女图,下一刻她就要脱而出。
她仅带着一个丫鬟,身形在甬道中单薄孤独,却走得义无反顾,很快就看不见了。
徐之羡愣愣看着眼前这一幕,几乎入了魔。
这就是他的瑾姐姐,永远坚定明确,从来不需要别人怜惜的瑾姐姐。
他亦是其中之一。
程瑜瑾告别了徐之羡,一路上都心事重重。
连翘把自己当一个隐形人,一路上不言不语,不打搅程瑜瑾思考。
今天的事情带给程瑜瑾很大的冲击,她心里想着事情,没有留意周边的情况,转弯时不注意,竟然险些撞到前面的人。
程瑜瑾差点摔倒,幸亏连翘见机快,在身后扶了程瑜瑾一把。
翟延霖也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撞上来了,他连忙伸出手去接,然而程瑜瑾的丫鬟已经先一步扶程瑜瑾站好。
程瑜瑾站稳后,立刻朝后退了好几步,将距离拉开。
翟延霖遗憾地收回手,他看着程瑜瑾,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程大姑娘,生了什么事,你竟走的这样急,连前面有人都没注意到?”
程瑜瑾定了定神,再开口时已经平静了“小女莽撞,蔡国公恕罪。
不过,蔡国公现在应当随着霍侯爷迎亲,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翟延霖最开始现程瑜瑾和徐之羡私底下会面时十分生气,但是听完她和徐之羡的对话后,翟延霖大出意料,一方面不悦于徐之羡动程瑜瑾的心思,一方面又不可抑制地涌上些男人的自豪。
程瑜瑾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徐之羡,这让翟延霖非常满意。
翟延霖心想,虽然程瑜瑾招蜂惹蝶,但是好在她知道礼义廉耻,很守规矩,没有和男人拉拉扯扯,总体来说,她还是配得上蔡国公府的继室之位的。
翟延霖嘴边噙着别样的笑,说道“程大姑娘紧张什么,莫非怕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吗?”
程瑜瑾的脸色变了变,顿时连客气都不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