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小手在襟袖下不安地绞弄着。
“那么换一种,”
宁烟屿喉结轻滚,沉沉的嗓音低得泛哑,“你除了引诱过我,还用你那些手段,引诱过别的男人么?”
那些手段……
引诱……
师暄妍怔怔地抬高视线。
隔了一层冰冷的夜雾,瞧不见他的神色,却能映着窗外被蝉鬓重新引燃的灯笼,觑见他面容的轮廓,颌骨似一笔斗折,走笔锋利,透着极致的吸引力。
他的确,是女孩子们都会钟爱的皮相。
而当时,为了求他尽快兑现承诺,她是主动对他献身了。
所以他说“引诱”
,一点问题也没有。
她本就不是个什么好女孩儿。
江拯诬陷她,舅母责打她,侯府人唾骂她,这些师暄妍都不再感到难过。
眼下却也不知怎的,为他一句轻飘飘的话,便又胸臆难平。
少女咬着牙:“封郎君,我们的关系,不是早就结束了么?”
宁烟屿一哂:“结束与否,由得你?”
“……”
师暄妍被他反驳得哑口无言。
半晌,她强词夺理道:“封郎君,男女关系,本就是男子占据上风,就算你嫌奴家碰了你的玉体,但郎君粗鲁之时,奴家可曾讨得半分便宜?”
那晚上,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几乎都染上了他的指印。
犹如一场鏖战,大战之后,她浑身筋骨都酸痛了好几天。
“师般般,我劝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左掌扣住她衣衫下纤细腰肢,语调里七分的清冷勾兑着三分的暧昧,酥人肌骨。
师暄妍明眸躲闪,那道泛着冷凝的视线,却再也躲闪不掉,挥之不去。
她心虚难言,只得摇晃螓首。
“没有。”
弱弱地,又补了一句。
“除了你,没有了。”
她不知他听了这句话应该有怎样的反应,只是上首却传来一道似是讥嘲的笑声,被他抵在门墙上的身子,一寸寸发麻。
男人的大掌落在她的颅顶,薄唇微扬:“你弄这么大的阵仗,让侯府将你赶出来,目的?”
这女子颇为狡猾,果然口中没一句实话。
华叔景向他招供,昨日她在开国侯府大庭广众之下公开自己怀孕,将师远道气得不轻,被拉到祠堂动了家法,后因大长公主缘故,她只是被发配到这君子小筑暂住。
等大长公主对她的兴趣过去,侯府会着人给她灌落胎药。
他不懂。
她做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事,目的何在。
灼灼的目光,落在少女写满心虚的明丽面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