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冷画挺着虚弱的身体,跪在赫连乾的面前,哭的是梨花带雨。
“世子,奴家不怪姐姐,是奴家在大婚的时候,抢了姐姐的风光,让姐姐颜面尽失,一切都是奴家的错,求世子原谅姐姐这一次吧。”
“你不恨她?不怕她再伤害你?”
赫连乾看着冷画那一面虚伪,越来越觉得厌恶,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宫心月那倔强的眼神,心里又是一阵闹心。
“奴家不恨姐姐,奴家知道姐姐心中有气,不喜欢奴家,以后奴家见到姐姐就绕着走,断不会再与姐姐发生冲突,世子就念在姐姐孤苦无依的份儿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冷画一边用手绢擦拭着泪水,一边悄悄的观察赫连乾的眼色。
赫连乾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多了一丝让人畏惧的严寒,冷画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暗暗朝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疼的倒吸一口冷气,眼泪也随之倾泻而出。
“世子若是不答应奴家,奴家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赫连乾终于开口了:“好,本世子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对她的过错不予追究,不过,若是还有下次,本世子定重罚不饶!”
这话似乎是在警告宫心月,也好像是在说与冷画听,赫连乾的眼神让冷画觉得很不自在,勉强一笑:“奴家多谢世子成全。”
“起来吧,你身子还没好全,这样跪着,会吃不消的。”
赫连乾冲冷画抬了抬手,冷画立刻眉开眼笑,像一条细蛇一般,缠绕在了赫连乾身上,哪里还有一点病痛的样子。
不知是因为夏瑾的一番闹腾,让赫连乾不得不重视宫心月,还是因为宫心月为自己辩解,为自己赢得了安宁,总之,接下来的日子,过的还算安稳,被褥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都送来一些,不过,这并没有让宫心月的日子好过多少,没有银子,没有吃的,是个致命的问题。
整个屋子里,最值钱的,应该就是那身并没有什么用处的嫁衣和头面了。
这是宫心月第一次身为世子妃,跑出去街上,身上背着一个紫色兰花小包袱,看见不远处那飘扬的旗子,脸色一喜,加快了脚步。
“小姐吉祥,您是要当物件儿呢?还是赎宝贝呢?”
一进门,一个看起来油头滑面的小子,便迎了上来。
宫心月将身上的报复解开,推到那小子跟前:“这个你们这里可收?”
看见包袱里面的东西,那小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的十分客气:“小姐,收倒是收,就是这物件当不了好价钱,您要是真心想当,十两银子您留下。”
宫心月一听,二话不说,立刻就去收拾包袱,小二一看,眼神稍慌:“小姐,你怎么就走了?东西不当了?”
宫心月板着脸,脸色不大好:“我看你们外面挂着二十年的招牌,这才进来,想着你们给的价格是合理合情的,没想到,你竟这样欺骗我,十两银子?只这桑蚕丝的缎子,你十两银子,都买不来一只袖子!”
说罢,把包袱往身上一背,气呼呼的就要走,门口迎面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看宫心月的脸色,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脸生气的看向那小子:“怎么回事?”
那小子缩了缩脑袋,呵呵一笑,赶紧拿起抹布,装模作样的擦拭着桌椅。
“刚才必定是这小子捣乱,小姐不要介意,我是这当铺的掌柜的,姓吴,请问小姐可是要当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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