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宋棠在忆起这一幕时,说了如此一句话。
“安隅嫁给徐绍寒之前,我每年总有那么几次能见她匆忙离去的背影,很急切,急切到似乎只要她晚去一秒,那人那物便会消失似的,可我不知,是谁能有那么大魔力吸引着这个淡漠的女子。”
这日,迎着临近下午的阳光,安隅跨出了公司大门,她步伐急切。
远去的背影带着迫不及待的风,似是恨不得能立马插翅飞过去似的。
似是等着她的人乃此生挚爱。
可唯独她知晓,不是。
环境优雅的咖啡厅内,有一着黑色衬衫男子姿态优雅靠在座椅上,周身散发着浓厚的学者气息,金丝边的眼镜架在鼻梁上,挡住深邃的眼球。
“来了?”
男子听闻声响,未转头,便知晓来者何人。
她将将坐下,男子推过来一杯咖啡,话语温柔,“黑卡,你的最爱,两分钟前才上,温度刚好。”
她浅笑端起咖啡,“你总能记住我的喜好。”
“实则是你的喜好太过简单,”
男子浅笑,嘴角荡漾起的笑颜是那般明显。
此后,在将近数分钟的时间内,二人都未曾在言语,只是静静坐着,端着咖啡细细品着。
许久之后,男人伸手推过来一个黑色小方盒,深沉的视线落在安隅身上,紧抿的薄唇似是抑制住了千言万语。
“如果……,”
他终是开口,却思量了半晌在道,“你不想此生孤身一人无亲无故,这药,该停了。”
她搁下手中咖啡杯,将东西揣进兜里,寡淡无情;“我以往你早已知晓、我此生必定无亲无故孤独终老。”
凉薄的视线,无情的言语,无论哪一样都足以让人感到阴寒。
她走后,男人僵坐许久,手中一杯冷却的咖啡被他淡淡抿完。
转而,视线落在她不远处的事务所里。
初识,他便知晓这个女人,是来自地狱的阎罗王,残酷无情、心狠手辣。
一个可以设计自己亲生母亲长达数十年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起身,他将一张红色人民币放在桌面上,而后离去。
没有告别。
“四少夫人,”
她才跨进大门,身后一声轻唤响起,阻了她的动作。
她回眸,映入眼帘的是徐家祖宅徐夫人身旁的贴身管家叶兰,一身干净得体的衣物,发丝稳妥的盘在脑后,徐家的管家,若要单独拿出来说,怕是比某些人家的太太都要得体几分。
许是因她不请自来,安隅面上那股子欢喜生生降了几分。
“叶管家,何事?”
后者恭敬开口;“夫人让我来告知少夫人一声,晚间回徐家祖宅用餐。”
回徐家祖宅用餐,一通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何须她亲自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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