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望着眼前呼啸而过的轿车,笑容肆意。
见安隅不言,他问;“你不怕吗?”
怕?嘴角一声冷笑溢开,清明的双眼中泛着些许幽芒,垂眼冷笑;“人看多了,是不会怕鬼的。”
鬼的可怕程度远不如人心。
她自幼便知晓。
以至于这么多年,从不相信什么恶有恶报,她的仇,只能自己报。
十几年过去了,那些恶人没有受到应有的报应,反而日子越来越好,这就是上天的公平?
“如若利益与报仇让你选,你选何?”
一个人若想支撑起自己的野心,必须要有强大的经济做支撑。
倘若是报仇与利益有了冲突,她会选谁?
“小孩才做选择,成年人、什么都想要。”
这句话,现实而又有野心。
她从不在这种如果上做选择,她什么都想要。
既想要自己身家万贯,亦也会让赵家那群豺狼付出应有的代价。
男人闻言,侧眸望了她数秒。
女人那弧度坚毅的侧脸被暖黄的路灯照耀着生出了丝丝冷意,美的不敢让人随意靠近。
这张脸,即便是看了多年,也不会生厌。
每每看,总有不一样的韵味与深意。
许是他视线有些呆愣,喇叭声响起,惊得他回魂。
微风过,吹来汽车发动机的热浪,滚烫滚烫的。
男人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扔进二人中间的黑包里,动作快的令人捕捉不到。
数秒后,安隅起身,伸手提起包,站在站台上,似是一个等待公交车回家的夜归人。
而她身后,一人一狗望着她挺拔的背脊。
从中看出了这个女人的狠心与决绝。
她素来,是东西拿到手便走人的主儿。
多年如此。
谁能想到,这夜的公交站台上,这二人不仅相识,还关系匪浅。
这夜,安隅手机在宋棠手中,六点徐先生来了一通电话。
宋棠话语如常;“安总到点下班了,手机落在了办公室。”
如此一来,徐绍寒想在找安隅,定然是要花费一番力气的。
可他找了吗?
没有。
他想着,总归是会回来的。
可这一等,便是足足三个小时。
从白天,等到了黑夜。
无人知晓这三个小时徐绍寒是如何过来了。
五点半下班,六点到家,男人褪去身上西装,熬上燕窝,随后给安隅去了通电话,知晓她下班未带手机,男人临去超市买菜前龙飞凤舞的留了张便签贴在玄关显眼处,怕人回来不见人,会多想。
结果,他买菜回来,人未归。
做好饭菜,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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