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森,你听没听说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
……
卓睿新受封了一座府邸,也被封为南宣王,与雅茗婚事将近,虽然雅茗伤了辛夷,但念在怡王的功绩,辛夷和那森两个又都不愿意再追究,便只禁足了雅茗半个月,婚事照旧。
路辛夷坐在席中,着新人一身红妆,府邸内外一片喜气洋洋,她自己也不免高兴了起来。
令她更高兴的,是边关传来消息,说流章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并且有望今日回到景城。
虽说能回来的希望实属万一,边关战事吃紧,但她还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得等着。
卓睿、雅茗两个,在礼官的主持下向天地、景帝行大礼。
“惟天地以辟,万物滋养于斯;日受其精,月润其华。
天理之奥含于其中,人以婚姻定其礼。
三牢而食,合卺共饮……”
礼官的祝词中,几个皇孙们早已乐开了花,围着新妇新郎转圈玩闹。
雅茗脸上也有了难得一见的娇羞愉悦。
卓睿红着脸,不敢逾矩,二人一起祭举肺,食举肺。
赞洗爵,斟酒请新郎漱口安食。
新郎拜而接受,赞礼人在室门之内面朝北答拜。
又请新娘漱口安食。
自始至终,卓睿的眼光都不曾离开雅茗,即使曾经有过怎样的误解,今日也一并化解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二人皆祭酒,赞礼人奉肝以佐酒。
新郎新娘执肝振祭,尝肝后放置于菹中。
干杯,皆拜。
赞答拜,接过酒爵。
京墨端着酒杯,叹道:
“袅袅,若不是你,吾还未能有幸见过人间这许多趣事呢!”
路辛夷笑骂他没见识,二人又举杯同饮,只听京墨叹道:
“可惜你堂堂公主,连个正儿八经的婚礼也没成过。
若是日后有机会,王兄我一定帮你办一个!”
话音未落,门外马蹄声骤响,一将士自门口冲入院中,背上负剑数十支,门人无一人敢拦截。
将士扑下马来,跪倒在地,对着景帝口吐鲜血,却仍坚持将话说尽。
“急报!
君上,月国已攻至我景城城门之下,青丘一族前来援助,但寡不敌众,如今门前万分紧急!”
路辛夷手中的杯盏落到地上,杯中酒洒了一地。
战士说完,倒地气绝,众人慌乱成一团,雅茗咬了咬牙,对着赞礼人冷冷说了句:
“继续。”
景帝离席,众宾客纷纷作鸟雀散了,赞礼人也丢了头上的帽子,只说了句下臣告退,便不见人影。
卓睿着妻子,她的脸上却是出奇的平静,他一个生,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做,见妻子如此决心,便也只好继续拿着手中的用具,二人完成了最后的礼节。
路辛夷跑到门口,吹响口哨,白马自远处跑来,她只身跨上白马,向着城门奔去。
“终于来了……”
京墨了眼远去的辛夷,抢了个宾客大臣的马,道了声劳驾,便跨上马背直追辛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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