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宫中的人都在传,青丘那位冷冰冰的族长转了性,不知怎的,也开始做一些小孩子才会做的事,也开始笑。
烟雨则开始了盯“父”
狂魔模式。
从前,她喜欢围着胡阮跑,而好了之后,她有一次喝药,见路辛夷和涂山淞并肩走进来,小腰板儿立马挺得直直的,脖子伸的长长的,绕过胡阮去涂山淞。
淞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过来抱抱她,怎知这小家伙被别人抱着的时候,也是一个劲儿地盯着。
一个暗影讨好道:“族长,这小女娃与您有缘。”
淞也打心眼里喜欢烟雨,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他接过胡阮的碗,给她轻轻吹开药汤上的热气,哄着她喝,两三口,就把一碗药喝了个干干净净。
胡阮懊恼道:“这小家伙,我喂她,常要追着她跑一天呢。”
路辛夷笑着二人,又转过头来对着胡阮道:“她是和你惯熟了,没见过淞,这会儿子好奇呢。
你总对她温柔,她也不怕你了。”
胡阮摇摇头叹气,他正是少年岁数,这几日来到宫中,除了照顾烟雨,更多的,还是想着向暗影们学习几招。
有了神力将灵基修复,他的修为日益见长。
等喝完了药,路辛夷和涂山淞两个抱着烟雨在园子里散步,胡阮一个人闲来无事,也去提了根细竹子作剑,在暗处自己偷偷练习。
几人逛着,正瞥见回廊尽头的院子角落里,胡阮褪去宫女衣袍,只穿一件里衣,白衣胜雪,在风中舞剑。
长竹乘风,俯仰之间乘势恣意,动如脱兔,静止时又宛如弱柳扶风,夕阳晚照,无限留恋。
路辛夷着,向涂山淞道:“这孩子天资聪颖,我见他时,他为了救养父,自毁灵基,而后漂泊无依,纵然生活艰难,却不改其坚韧乐观之志,待人温柔敦厚,是个可塑之才。”
涂山淞点点头:“不仅如此,他还是只颇有灵气的小狐狸,你他的影子。”
顺着淞的目光指去,只见在势如龙蛇之姿的阴影中,横竹扫过,迅速扫过一只狐狸尾巴的影子。
路辛夷恍然大悟:“我说怎么别人一眼就能出他是只狐狸,原来是他还没学会藏狐狸尾巴!”
二人随即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笑罢了,她犹豫片刻,抬眸向涂山淞道:
“我答应了一个人,是莫留营的春花姐,她托我给你带个东西。”
淞着她,并没有拒绝。
只见她摊开手掌,化出那个小包裹,里面的东西一如既往,只是余温已尽,只一颗冷冰的心脏。
涂山淞接了过来,只在手中了一眼,便皱眉丢给了身后的暗影,强忍着胸口的恶心:
“快埋了去。”
暗影了一眼那包裹,说了句是便匆匆离开,涂山淞将烟雨放了下来,胸口的恶心还是一阵一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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