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邕州!
我皇兄已下圣旨,将你押赴邕州听候落。”
侬智英直言不讳地道。
“结束了吗?”
穆桂英心里想着,不知这样的结果是该庆幸还是担忧。
在邕州城里身披龙袍的南国仁慧皇帝侬智高,是一个怎样的人?如果也像侬智光这样暴虐,她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如果他真有天子之姿,必会以礼相待。
可是,她一旦离开了桂州,即便是大宋禁军倾巢而下,要救她,也是鞭长莫及。
据说,那个连飞鸟都难度的昆仑关,是侬军最后的屏障,也是宋军最无法逾越的屏障。
越过昆仑关,她连丝毫被救的希望都丧失了。
纵使武艺再高强,曾经翻云覆雨的穆桂英,此时也像是一只被囚禁起来的麻雀,几名僮兵轻易地便将她制服。
僮兵重新给她绑好绳索,就往外押去。
穆桂英一边被推着往前走,一边回过头来喊道:“我的女儿呢?她现在在哪里?”
侬智英道:“去邕州的只你一人。
至于你的女儿杨金花嘛,还是要暂留桂州城内。”
“不!
不!
放开我!
我要和我女儿在一起!”
一听要和女儿分开,穆桂英一下子又变得忧心而焦急。
虽然昨天她并不能让杨金花免受凌辱,但身为母亲,只有儿女在身边,才能让她最为放心。
刚刚押出囚室,穆桂英就看到了一个长得像被风干的尸体一样的半老男子。
他身上是绛袍,似乎是挂在他身上一样,显得有些宽大。
只要一起风,他的人就像要变成风筝一样飞走。
他的一双眼睛像是两个泥潭,浑浊而无神,喜怒哀乐皆无法从眼眸中望穿。
虽然平静地不起波澜,但看得时间久了,就会让人心生恐惧,如同会陷入进去一般。
这双眼睛正直勾勾地望着穆桂英,像是两盏快要熄灭的烛火。
他忽然动了动,样子如诈尸一般。
假如他一直站着不动,穆桂英会以为这就是一个死人。
他像是在笑,却又不像在笑,只因他的面部过于僵硬,以致于任何表情看上去都不像有表情一般。
“你……就是穆桂英?”
甚至连沙哑的嗓音听起来都像是从地底的死人堆里出来的一般。
“没错!
她就是大名鼎鼎的穆桂英!
怎么,看起来不像么?”
从后面跟上来的侬智英笑着道。
黄师宓道:“怎么不像?与本相想象中,相差无多。”
“那就好!
希望不令丞相大人失望才好!”
侬智英说着,吩咐僮兵拉来一辆囚车,道:“快将穆桂英押上去,交与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