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寇准喝道:“张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浑天侯在广南势如破竹,眼看不日便要下了邕州。
你却想要陛下临阵易帅,居心何在?
难不成你是眼红了天波府的那份功劳么?”
张茂微微一笑,道:“天官此言差矣。
陛下和诸位大人有所不知,如今广南形势急转直下,怕是过不了多久,西南各路和湖广不复为我大宋所有了。”
宋仁宗闻言一惊,问道:“张丞相,你何出此言?”
张茂见天子问起,也不敢再卖关子了,便道:“微臣昨日得报,平南大军在昆仑关遇挫,杨八姐和穆元帅皆为贼兵生擒了过去。
现军中无帅,万分危急。
若是稍有差池,怕万劫不复。”
“胡说!”
寇准怒斥道,“你这定是哪里道听途说来的消息,本官前日还接到穆元帅的来报,克复宾州,斩敌数百,昆仑关指日可下!”
张茂闻言回道:“天官有所不知。
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行军打仗,形势只在瞬间之间。
穆元帅虽所向披靡,但并非神人,也难免有失手。
更何况,本相的消息来源,正是平南参军杨排风!”
说罢,张茂取出了从李文祥身上搜来的书信,交由太监陈琳,由陈琳进给宋仁宗。
宋仁宗阅罢,见过是杨排风的手书,脸上已是变了神色,道:“这书信之上,只说穆元帅被困,并未提及被俘之事。
汝为何言之凿凿,说杨八姐与浑天侯一道被擒了?”
张茂道:“陛下,这书信之上,难免有修饰之辞,不足为信。
那送信之人,如今正在微臣的府上,微臣也是听他亲口所言,才敢到这金銮殿上启奏的。
若是不然,借微臣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冒着欺君之罪,来诓骗陛下的。
若是陛下不信,微臣可将这送信之人唤来大殿之上,当面对质!”
宋仁宗应了,便使人前往张府,提取李文祥到大殿上对质。
不多时,李文祥便被带到了殿上。
张茂问寇准和韩琦道:“二位大人可识得此人?”
李文祥原是西北边将,韩琦自然认得,这寇准又是吏部尚书,官员升迁贬谪,都要经过他的手,因此也认得。
见张茂问起,二位大人道:“自是识得!”
张茂又对李文祥低声喝道:“李将军,快将如今西南的形势,说与陛下听。
你若是说得有半句谎言,可知道欺君之罪的下场?”
李文祥虽然屡经战阵,但到了这金銮殿之上,见两旁武士仪态威严,不怒自威,恍如无数罗汉一般,早已吓得连头也不敢抬了。
这时又听张茂问起,言语之中似有威胁之语,哪里敢说假话,便将昨日对张茂所说的话,又重新讲了一遍。
还未待李文祥说完,张茂便道:“陛下,穆桂英、杨延琪身为大宋统帅上将,竟落入敌手,尤其是这穆桂英,两次为敌所擒,实乃有损我天朝威严。
按理说,这穆桂英和杨延琪身受皇恩,既被擒,理当为国尽忠。
然据微臣所知,这二人不仅没死,反而委身于贼,令我大宋颜面丧尽!”
“你说什么?穆桂英委身于贼?”
宋仁宗大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