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硬的站在原地,呼吸,心跳,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已经静止了,就连血液仿佛都在身体里凝固,蓝蔚蔚神情有些恍惚,思绪却飘到了十几年前。
那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在客厅里吵架,男人拉着行李箱想要离家出走,女人却站在门口拦住了他,冲他哭喊道:“我陪你一起创业,为你放下事业,为你放下尊严,为你生儿育女,连我最宝贵的青春都给了你,你还想我怎样?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是你自己太贱!”
男人一把拽开了她,丢下这一句话便匆匆离去。
她不甘心,追出去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蓝田!
就算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了,难道你连这个家也不要了吗!”
一如十几年前那般,蓝蔚蔚含着泪水,蜷缩在一角,就连浴巾什么时候滑落下来的也不知道,儿时的记忆不断在脑海里回荡,她一次次的告诫自己,自己……不能喜欢他,回想起这几日她自己内心挣扎了千百次,在他心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下贱的仆人而已。
她原以为,就算是他们有过那一晚的缠绵,但她从不相信爱情,他对自己没有感情,所以她根本不在乎他是否会对自己负责,以后的人生……彼此应该是互不相干的。
后来她发现,他不止一次又一次的帮自己,原来在他的世界里,自己至少比起别人是有一点点特殊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误解,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爱上他,可是,现在她才发现,这一切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根本没把自己当一回事,原来只是自己太贱了。
唐若琛走后,蓝蔚蔚一整天都没有走出这间卧室,一个人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不吃饭,也不喝水,直到晚上,自己饿的快睡着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
得知他在门外,蓝蔚蔚瞬间绷紧了身子,生怕自己看到他还会心跳,她一个人钻到被子里假装睡觉,许久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唐若琛直接开门进来了,朝着床上淡淡的瞥了眼,见她帮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走过去直接撩开了点被子,蓝蔚蔚又将头往里缩了缩。
察觉她在装睡,唐若琛放下被子的一角,开口道:“吃饭前记得先把药吃了。”
说着将一个小盒子扔在了她床上,蓝蔚蔚借着被子的缝隙偷偷瞄了一眼,是避孕药。
既然人家看不上自己,自己也不能非要厚着脸皮给人家生孩子,蓝蔚蔚主动掀开了被子,翻身坐到了床沿上,抬头对着他道:“我吃。”
说着,她拆开了小盒子,将里面的药丸取了出来,准备去桌子上拿水杯时,发现他居然亲手帮她把饭菜端上来了,蓝蔚蔚对着饭菜停顿了几秒,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咚一口将药丸咽了下去。
唐若琛刚准备下楼,蓝蔚蔚对着他的背影道:“我以后不会再喝酒了。”
趁他还没有走出卧室,她又接着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唐若琛低头看了下时间,并未停下脚步,“改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