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威进卧室时没找到开关,只能借着窗外路灯昏暗的光线走了进去。
他像是摆放一盏名贵瓷器般小心翼翼把她放到大床上。
浅粉色的床面还凌乱地摊着她的睡裙,以及一只歪倒的可爱毛绒玩偶。
她于睡梦中含糊地“嗯唔”
了一声,在钟威正要离开时突然搂住了他的腰。
钟威不得不撑着床面与何意知保持距离。
否则他这高大的个子猛然压下去,何意知一身娇小骨架恐怕要被撞坏。
他骨骼宽大的手掌将绵软的床面按压得下陷,而何意知的发丝铺散开来,柔顺如锦缎般拂在他的手背。
唯有暧.昧不明的夜色最是撩人——譬如夜色之下斑驳的树影,譬如夜色之下昏黄的路灯,譬如夜色之下她水润的樱唇。
钟威从来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觊觎何意知已经很多年了。
在男生们十三四岁情窦初开的那些年,哥们儿都把“小龙女”
刘亦菲当作理想型女友、当作顶礼膜拜的女神。
而那群哥们儿问到钟威的女神是谁时,钟威回答的是“何意知”
这个名字。
那群哥们儿纷纷不解,“何意知”
是哪个明星?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
十三四岁的钟威得意洋洋说,她不是明星,你们没见过,比刘亦菲长得还好看。
何意知从前是他心目中女神般高高在上的人物,现在又何尝不是。
只不过从前对她是卑微的可望而不可及,今时早已不同于往日。
他野心勃勃,渴望得到她。
欲望每一刻都在骚动,就像尚未止息的热烈生命。
男人的薄唇含|住了女人圆润小巧的耳垂。
诱|欲是犯罪的开端,尔后是无尽沉沦。
何意知渐渐意志清醒,看到钟威修长的手指,看到自己身上这件白衬衫的衣扣一颗颗被剥开。
然而她没有做出任何抵抗举动,甚至没有推开他。
她的眼眸里水雾弥漫,极其澄澈且天真无辜地凝望着钟威。
“我生理期来了,今天不能.做。”
何意知的樱唇微微张合:“下次吧。”
她说,下次吧。
她在自甘堕落地邀请他糟践自己。
钟威直勾勾看着她,冷声问:“知道我是谁么?”
“知道呀,”
何意知笑靥娇媚:“你是钟威,不是顾文。
是你想要我,又不可能是顾文想要我——不是么?”
钟威被她呛得无话可说。
沉默半晌,他起身离床,克制情|欲,烦躁地单手整理着被何意知睡梦迷糊时扯乱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