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尽快下到气垫船里就可以接电话,但是,我的手紧紧地抓着栏杆,就是不敢松手。
“叮叮咚咚”
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像是一声声不停歇地催促,我越着急,就越害怕。
“不用这么逼自己!”
吴居蓝猛地抱起了我,把我放到了气垫船上。
我十分沮丧,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怎么就是做不到呢?
吴居蓝说:“先接电话!”
我打起精神,接了电话,“喂?”
“沈螺吗?”
声音听着耳熟,但又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我说:“我是沈螺,你是哪位?”
“我是沈杨晖!”
没等我反应过来,沈杨晖就开始破口大骂:“沈螺!
你个王八蛋!
混蛋!
臭鸡蛋!
烂鸭蛋!
你怎么不去死?都是因为你,你个扫把星,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沈杨晖边骂边哭,我整整听他骂了三分钟,还是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感觉上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是,我已经几个月没有见过他们,连电话都没有通过,我怎么就成了扫把星,去祸害他们了?
沈杨晖依旧在翻来覆去地咒骂我:“沈螺!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的错!
如果不是你,妈妈根本不会和爸爸吵架!
我妈没说错,你就是个贱货……”
我说:“我是贱货,你和我有一半相同的血脉,你就是贱货二分之一!
连贱货都不如!”
“臭狗屎!”
“你臭狗屎二分之一!
剩下的二分之一都进了你大脑!
人家是脑子进水,你是脑子进屎!”
“……”
我和沈杨晖来来回回地对骂,两人的言辞堪称汇聚了汉语言文化的糟粕,我担心地扫了一眼吴居蓝,发现他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对我泼妇骂街的样子很淡定。
我放下心来,继续狠狠地骂。
沈杨晖被我骂傻了,终于安静了下来,不再像疯狗一样乱叫,可以正常地谈话了。
我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好好地说清楚!
否则,我立即挂电话!”
“你可真冷血!”
“你对我很热血吗?沈杨晖,你妈骂我时,压根不回避你,证明她压根没打算让你和我做姐弟,你想我怎么样?”
沈杨晖不吭声了,手机里传来呜呜咽咽的抽泣声。
然后,他开始语无伦次地讲述事情的经过,我渐渐整理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起因是那面被继母抢走的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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