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放得很大,那男子听了也就借坡下驴,恶狠狠地盯了她和哨子一眼,上楼去了。
哨子也不理他,低声在宁小闲耳边道:“这人虽然爱占口头上的便宜,但罪不至死。
你没对他下狠手吧?”
这丫头向来是不肯吃亏的主儿,那登徒子惹到她头上可算是要倒霉了,只希望她下手不要太重。
“没哪没哪,我这么纯真善良的姑娘家,手上哪能沾染人命?”
将脸上的怒气一收,她笑眯眯地伸出了青葱十指,果然白晰柔嫩,不沾半点灰渍。
哨子的面瘫表情都塌了半边。
她既都已经上升到“人命”
的高度,看来那个倒霉蛋不会过得太舒服了。
罢了,与他何干?哨子沉吟道:“你可是找不着下榻之处?城中客栈多半已经住满了,何不去试试民宿?且跟我来。”
他们才走远不久,悦来居二楼的某间客房里很快就传来出了动静。
那登徒子刚唤店小二过来要了茶水,就觉得胳膊上开始发痒。
这感觉一开始并不明显,他也不在意,随便伸手挠了挠,哪知道这一挠就不得了了,淡淡的麻痒像在胳膊上生了根似的越发厉害,过了几十息后,简直便是奇痒难熬,恨不得抠下一层皮来。
他反复伸手抓了又抓,连皮肤都抓得红肿流血了,这感觉也没能消下去一星半点,这才觉得不好。
他捋起袖子一看,臂弯的皮肤上冒出一片水灵灵的疱疹,挠破一个就立马催发出好几个新的小泡泡来,这麻痒中也渐渐掺入了疼痛,让他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躁闷得几欲发狂。
他的同伴闻声而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
“赤蝎粉!”
总算有人认出了在他身上作怪的毒素,不禁惊叫了声。
大伙儿心里都是一沉,这赤蝎粉是好厉害的药物,常规治疗手段恐怕没什么作用。
但他们还是往这男子口中塞了一粒百解灵丸,又取出药膏敷在伤口上,随后琢磨着去找领队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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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才过了十几息,这男子手上的疱疹就渐渐消肿;又过了一刻钟,整条胳膊上的水泡都无影无踪,只余下他自己抓伤的红肿。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正待骂上两句解恨,边上的伙伴一把堵住了他的嘴:
“这赤蝎毒哪是这么好解的?人家明显放了你一马,别再不知好歹了!
若再让那姑娘恼了,把你骨头都化成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