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抱了许久,眼见得时辰不早,要进隔离区的大夫都已经侯在门前,林婉城也不再耽搁。
她从崔叔明怀里站起来,伸手掏出一个针脚有些粗糙的香囊放在崔叔明手上。
崔叔明勾唇一笑:“这是给我的吗?”
林婉城郑重点点头:“这里面装了些药材,虽然不能百分百保证能够防止瘟疫,但是万一有用呢?你说是不是?”
崔叔明将香囊放在嘴边猛吸一口气,只觉扑面而来一股药香,他一把将香囊紧紧握住,另一只手去摸林婉城的脸颊:“婉婉放心,这个香囊我会寸步不离,吃饭带着,睡觉带着,干什么都带着!”
林婉城点点头,又嘱咐道:“你要记得,多用肥皂洗手,去哪里都要带上口巾,别人咳嗽打喷嚏你要尽量屏住呼吸!
记得了吗?”
崔叔明郑重点头:“记得!
我记得了!
婉婉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在心里!”
两人依依不舍地惜别,崔叔明紧紧握住香囊目送林婉城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栅栏门处。
在林婉城的身影消失的一刹那,崔叔明只觉得心头一痛,不自觉就向前走了一步。
余庆见崔叔明的反应不由开口问道:“侯爷,怎么了?”
崔叔明深深吸一口气,慢慢闭上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没事!
咱们走吧。”
……
林婉城带着安兰、丝竹,随着京城来的一众大夫进了隔离所。
大约往里走了一里多路,就又看到一处岗亭,从这处岗亭进去,便是灾民们的茅屋所在。
林婉城纵使早有心理准备,骤然看到隔离所内的惨状也不由有些触目惊心。
灾民们一个一个蓬头垢面、面无血色,缩在墙角、树根或是喘息,或是剧烈咳嗽。
最恐怖的是他们的眼神。
他们的眼神黯淡无光,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
林婉城给其中一个人把脉、看诊,大致了解了病情。
这次瘟疫,与现代的流行性感冒有些相似,病菌能够通过空气传播,染病者会高烧不退、咳嗽、咽痛、上吐下泻,脉象十分低沉,脾肾两虚,死者多半是由于高烧或者腹泻。
林婉城进了隔离所,先去找太医院首座马国昌应卯,然后就向他打听了白华的所在。
林婉城找到白华,就领着安兰、丝竹匆匆过去。
白华被安置在一个茅草屋里,他高烧不退,已经烧得人事不省。
林婉城一进门,看到原本清秀俊雅的白华已经变成一个胡子拉碴,骨瘦如柴的病人,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
四儿、七儿都围着口巾跑过来。
他们一见林婉城的面,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二十岁的男子汉,哭的却像是泪人一般。
四儿道:“林大夫,您终于来了。
您快看看白大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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