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轶慢慢也就放心了。
现在刘海和鬓角重新长出来了,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丑陋的痕迹了。
贺天圻一看江轶非常熟练的摆弄那个电推子,心里对江轶的理手艺更有底了。
江轶换好电推子的卡尺,给贺天圻宽心:“条件简陋,缺少专业设备,但我会一点一点慢慢给你修的,你别紧张。”
贺天圻以为江轶这么说是他自己紧张了,于是赶紧安慰他说:“我不紧张。”
江轶狡黠一笑,一只手掌贴住他脑门:“你别动啊,我先给你修修刘海儿。”
说着就举着剃头推子凑近了贺天圻眼前,贺天圻还美滋滋儿地等着江轶亲自给他理头呢,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
几秒后,贺天圻忽然感觉这姿势有些不对啊,哪有理师修理刘海儿,是把刘海紧紧贴住客人的脑门来修剪的?
但他转念一想,剪都剪了,就要选择一直相信下去!
他再看看江轶的脸,江轶的神情非常专注,正仔仔细细地侍弄他的头。
他看到自己的头正簌簌地从眼前掉落,他怕掉进眼睛,于是有些不敢睁眼,眼睛一眨一眨的。
在一眨一眨的间隙中,他忽然瞧见江轶的左眼睫毛根部,有一颗棕色的痣。
如果不是江轶离他这么近,平时绝对看不出来。
这颗痣伴随着江轶睫毛的眨动,再配上他此时无比专注的眼神,竟莫名透露出一种深情和诱人。
贺天圻忍不住盯着那颗痣看了好久。
直到掉下来的一根碎差点扎到他的眼球,贺天圻才不舒服地快眨了眨眼。
“怎么了?”
江轶直起身,停下手里的动作问他。
“没事,碎好像掉进眼睛里了。”
他这么说本来是幻想江轶能帮他吹吹眼睛的,但等了好几秒,江轶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他自己解决好。
贺天圻心里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好了。”
贺天圻说。
于是江轶继续弓起腰,一手按住贺天圻的脑门,一手帮他剪刘海儿。
江轶本来先是从左到右剪了一遍,后来现弧度不够流畅,于是又重剪了一遍,结果现还是不满意。
于是几经重蹈覆辙,致力于把贺天圻的刘海儿修剪圆润。
所以贺天圻的刘海儿的弧度虽然越来越圆润了,但是也越来越短了。
等到江轶说“刘海剪好了,你先看看”
的时候,贺天圻甚至还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他看江轶还没看够呢。
江轶撤远两步,仔细瞧了瞧贺天圻那已经被“荼毒”
了的刘海儿,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早就看贺天圻那么长的刘海儿不爽了,尤其刘海儿微微遮住笑眼的时候,透着一股子狡诈阴险。
现在好了,没有狡诈阴险了。
有的只是傻气。
贺天圻见他笑,以为江轶是对自己的手艺挺满意呢,于是赶紧问江轶要镜子,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江轶给自己剪的有多帅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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